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越扯越大,神情陷入陶醉:“好想吃了他,和他在一起。”
一个精神病说的“想吃了他”,可能是字面意思。
燕炽唇角弧度不变,只是眉弓轻压,取下别在胸前的钢笔,低头在病历本上飞快写着什么。
他似乎是个左撇子,左手写字动作很流畅,没有任何滞涩。
燕炽很快停下笔,重新在胸前口袋别好,经过杜石野时扬起病历本不轻不重拍了下他的肩:“跟上。”
他是一个体贴负责的医生,会给他的病人做出最好的安排。
病历本打在杜石野的肩上响起轻轻“啪”的一声,周围的病人都转过头来,表情各异,无声无息盯着他们。
燕炽扬起病历本压在肩上,镜片后眼睛微转,眼神轻掠过去,他们就听话转了回去。
为了防止杜石野逃跑,他身后还寸步不离跟着两个端着麻|醉|枪的精神病院警卫。在他们的驱使下,杜石野跟着燕炽到了一间病房前。
这所精神病院的病房一共有两扇门,一扇是普通的门,更里面那扇是一个结实的铁门,燕炽用钥匙打开两扇门带杜石野进去。
房间不宽,只有一张病床。
杜石野正要进去,突然听见对门传来轻轻的敲击声,以及铁链被拖拽的€€€€。
“中午好,燕……医生。”他的对门传来一个男孩怯懦迟缓的声音。
燕炽闻声转头。
对面的那间病房和杜石野的病房一模一样两扇门,外面那扇门已经被打开,男孩站在铁门后,好奇探究地看着他们。
男孩四肢修长强壮,两只脚踝上都挂着一条粗壮的铁链,身材高大,样貌却有些丑陋:宽眉间距,耳朵的位置也比普通人低,烧伤的疤痕爬满了右脸,但身高应该过了一米八,说话却异常慢。
“中午好,2o8。”燕炽微微一笑,抬手压着杜石野的肩,轻声介绍,“这是新来的2o9。”
2o8眼神探向杜石野,眼珠兴奋转动:“你、你好,2o9!我是2o8,今年十四岁!很高兴见到你!”
“你是燕医生送进来的吧?”2o8喋喋不休,眼珠在燕炽和杜石野之间逡巡,最后停在燕炽脸上,带着些许不正常的狂热,“燕医生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医生!”
杜石野表情厌恶,眼神在他丑陋的右脸上停留片刻,突然扶着墙呕吐:“挽挽呕€€€€挽挽不能变这么丑!好丑,好恶心!我错了挽挽,挽挽呕€€€€”
2o8:“……”
2o8脸色蓦地阴沉。
“臭婊子,贱人!”他嘴里出咆哮,眼神骇人,门内响起铁链被绷直的刺啦声,他愤怒抓着铁门,尖锐大叫,“2o9,我要撕烂你!把你的舌头拔下来!杂种!”
“哐当”一声,警卫用麻|醉|枪撞了下外面的那扇门,冷冰冰说:“安静点。”
2o8阴毒愤怒地瞪着他,粗壮的手指勒着生锈的铁门,骨头嘎吱作响。
警卫关上了他的门,另一个警卫将杜石野推进去,关上了两扇门。燕炽转身离开,两个警卫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
燕炽缓步到了医生休息室,警卫没跟着进去。
休息室里还有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坐在电脑后,听见燕炽进来的动静也只是掀了掀眼皮。
燕炽将病历本随手放在办公桌上,脱下白大褂挂好,解开领带和衬衫袖扣,露出最里面的蓝色布料。
过了会儿,突然有人从休息室外探进来一颗头,兴奋说:“我看见2o1回来了!他结束了吗?该我了该我了!2o1,该我扮医生了!快点!”
“我要当一朵白色的蘑菇!”
“好玩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