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江润真的想哭。
他这一天什么运气,先是被杀手威胁,现在又被当官的怀疑。
真的很没民主。
在他快要认命时,秦芮兮的声音响起:“表哥,他是我的朋友。”
“小兮儿?!”
林嵘见到秦芮兮,万分惊喜。
他将长枪递给身后的兵士,快步上前,将秦芮兮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转而,他又担心道,“你怎么来这里了?梁城不对劲,我已在这里停留一日,现压根没有多少人出城。”
按理说,梁城受了雪灾,房屋压垮多,定会有人出城伐木或去禹城避难。
可几乎无人出来,甚至连乞丐都未有。
“你说的没错,”秦芮兮面色严肃些许,“梁城有瘟疫,太子是故意的。”
提起太子,林嵘眼里是疑惑,“说起来,太子那日太过奇怪。我与平素交好的几个兄弟一起在酒楼喝酒,他突然冲进来,说我结党营私,我与他解释,他不听,反而告到皇上面前,说我冲撞皇室。”
很蹩脚的理由。
皇帝亦未当回事,大手一挥,让他来梁城赈灾。
“表哥,抱歉,”秦芮兮微抿唇角,“是因为我。他想让我入东宫,我找了理由推脱,当时他被我说服,但回去细想,想必是觉到了不对。”
她对林嵘没什么可隐瞒,“表哥,日后林家还需更加小心才是。”
“原是如此。”
林嵘冷笑,“我们林家从不站队,没想到还是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秦国公府不过一具空壳,娶秦芮兮,看中的是她背后的将军府,是兵权。
他疼惜地扶上面前女子的肩膀:“小兮儿,放心。我在,便是你的退路。”
江润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凑到夜玄身边:“哥们,这你能忍?”
两人的亲密,一看关系就不一般。
夜玄冷冷地斜了他一眼:“拿开你的狗爪。”
这人,很烦。
他心下是不舒服,可林嵘是林家人。
秦芮兮说过,林家人对于她的重要性。
是以眼下的忍耐,是必需的。
“表哥,”秦芮兮摇头,“如若有一日你知道我选的那条路,你怕是不会理解我……”
她说着,想起权煜九的脸。
忽而,她又看向在一旁的夜玄。
这个男人的眼眸,与他很像。
她收住话头,“罢了,到那日再说。眼下,还是梁城的事比较重要。”
太子的盘算,很好。
若林嵘入城,染了瘟疫,哪怕是活着也会修养好一阵身子。若他不入城,转而回永安,则会被扣上临阵脱逃的帽子。
无论怎么选,都很难。
林嵘知晓她医术好,询问:“小兮儿,你知晓瘟疫的具体情况吗?”
“嗯,可是没药。”
秦芮兮看了眼不远处的梁城城门:“先制作简易口罩,而后我们进城,隔离病人,稳住情绪才是最要紧的。”
很多人会因为恐慌四处传染,这是很可怕的举动。
“好。”林嵘满口应下。
这会,他才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夜玄。
同为习武者,他一眼看出他的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