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不补充魔力药剂,就会像剑士一样体力缺乏,最终脱力晕过去。
赫尔曼就是这样。他的实力在整个沃米卡都说得上数一数二,然而他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他喝醉了。
在魔物潮开始之前,他已经一杯接一杯,连着喝下了数十杯果酒。亚特帝国规定,未成年人不允许喝度数过高的酒,果酒是唯一被允许贩卖给未成年人的酒水。
比起酒来说,它更像是果汁,因为度数很低,所以喝上杯也不会醉,只会有些轻微的头晕。
但是度数再低的酒,也不能泄似的喝。
头晕眼花和极度的困意,让他的战力被硬生生拖低了一半。加上属性相同,再扣一半。
赫尔曼很危险。
比起德莱特那边来说,他危险得多。
阮笙的手犹豫不决地放在门上。
她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出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再观察观察。
她自己的命当然是最重要的,排在位。
正如罗兰所说,她并没有那么圣母。那种形容,用在塞缪尔身上或许会更加合适,祂从来都是圣洁的、慈悲的、一视同仁的。
这种情况下,如果是祂,一定会没有迟疑地走出去吧。
可是阮笙不行。
她知道,如果她死了,就是真的一切都完了。
她经历过的磨难和挫折,背负过的委屈和磋磨,都将随着她生命的洪流一同逝去。
可是
如果她的攻略对象死了,她也会读档重来,回到噩梦开始的地方。
从零开始甚至都不足以形容她开局那举步维艰的境遇,她是真正的“从负数开始的人生”。
她好不容易才把他们的羁绊值刷得那么高。
她几次差点推开地狱的大门。
如果一切都付诸东流的话,那她真的,会崩溃吧。
再来一次,或许能够掌握更多有利的信息和剧情,可是她也可能早就没有那个坚定不移的意志和迎难而上的心态了。
更何况,这一档,她没有做出过什么极度愚蠢从而令她万分后悔的事情。
每一个境遇,都是她在最糟糕的情况下所能够做出的最优的选择。
即使是再来一次,她也不太可能寻找到更好的方法了。
见她惴惴不安地扶着门,罗兰走上前
“需要我送你回公爵府吗”
“是只有这里才有魔物潮吗,它们会流窜出皇宫吗”阮笙看着不远处的场景,眼睛一眨不眨,没有回答罗兰的问题。
“不会。”罗兰说道。
阮笙低下头。
她虚弱地靠着门板滑下来,一手撑着地板。
温室里的花朵娇艳婀娜、千姿百态,无忧无虑地盛放着。温室外,血把草地染成了暗红色,喷射状的血液溅到了玻璃上,贵族们临死前还试图扒住温室大门的门把,血色的指印在玻璃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
他瞪大着双眼,眼珠暴凸得像是要掉出来。
温室内的啜泣声连成一片。
罗兰站在她的身边,欣赏着温室外的风景。
“海洛茵,你数了吗”他突然问道。
阮笙没有开口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