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茉下意识搂住卫明诚脖颈,惊呼一声,皱了皱鼻头,娇声低叱:“不要耍赖!”
可惜卫明诚又一次冒“领导”之大不韪,充耳不闻谢茉指令,倏而俯首,封住谢茉的唇齿。
谢茉不由地牢牢扣紧两条交织的小臂,将自己稳稳挂在卫明诚身上,到底不忿,专门用尖利的齿锋啃噬卫明诚的薄唇,直到在逐渐急促的鼻息间,嗅到一丝铁锈腥气,才挪开贝齿。
而此时的谢茉正被卫明诚压在床铺间,黄暗的灯光在她瓷白的脸上徐徐流淌,乌黑润泽的长发铺散在身下,和她浓密眼睫掩映下的黝黑眼珠儿相映成章,颇有几分空山新雨后的清透鲜灵。
四目相对。
谢茉瞧见卫明诚眉宇间簇拥着急不可耐的情动。
她嫣红的唇瓣缓缓上翘,撩起脆白的眼皮,伸出食指,不轻不重地摁揉着卫明诚的眉心,嗓音懒懒沙沙呢喃:“先把我刚才的问题回答清楚,否则其他免谈。”
卫明诚低笑。
他一贯是个自我意识极强的人,但面对谢茉的时候总会不自觉以她意念为先。
但食髓知味后,他引以为豪的自控力在谢茉跟前溃不成军,土崩瓦解。
望着暖黄灯色下,谢茉红润润的唇和水澄澄的眼,卫明诚干脆圈紧人,抬起精巧的下巴堵上去。
谢茉嘤咛不满。
唇舌交缠,她的不满随急促的吐气逸出,脑子昏昏沉沉之际,卫明诚终于稍稍移开,和她以额相抵。
谢茉溜黑的眼珠一转,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她翻身把卫明诚压在身下。
堂屋中,座钟连续敲响八下,透过卧室门的缝隙传进里间,可从卧室里模糊传出的声响的判断,此间的男女主人应该没心思关注如今何年何月,何日何时。
一阵水渍声中,间杂着谢茉的俏皮轻笑和卫明诚泄自喉头的闷哼,而后便是谢茉娇蛮的声音:“老实回答问题。”
卫明诚手脚并不老实,把谢茉摁在胸膛前,大掌在她滑腻柔嫩的肌肤上流连游走,谢茉刚要奋起反抗,他赶紧出言安抚:“别动,别动,我这就说。”
待谢茉安稳下来,接过谢茉飞射过来的一记轻飘飘的眼刀,卫明诚胸腔震了震,压下笑,一面儿啄吻谢茉发顶、鬓边、唇瓣,一面儿老实交代说道:“咱俩当时去照相馆拿照片,你等在车上,我问师傅要的。”
谢茉声音里浸着笑:“怎么自己偷偷藏着,不告我?”
卫明诚停顿两秒,还是实话实说:“……我想贴身收着。”
“哼。”谢茉的这一声轻哼,哼出九转十八弯,抑扬顿挫,尾音简直要冲云霄。
“出任务贴身带着照片,也是同理,方便……”卫明诚低声续说,“睹物思人。”
话毕,他虔诚地在谢茉眼皮上印下一个亲吻,直视着谢茉,说:“我很想你。”
谢茉承受不住从卫明诚眼中沉沉压来的情感,别开眼。
完了,男人用那副赤
诚坦荡的神情,一本正经地说情话的模样太有杀伤力了。
这谁顶得住,太犯规了。
谢茉脸颊悄悄爬上红云。
她竭力抿了抿上弯的唇角,发现不顶用,干脆一探头咬上卫明诚喉结,轻咬舔舐一番,又一路向下点火。
卫明诚翻身将人完全拢在怀里,平稳下声音问:“礼尚往来,你是不是应该回答我那两个问题?”
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喘息、低·吟,时间如窗外走月。
月亮瞧不见室内情形,却蓦地听见谢茉绵长甜腻、似快活似痛苦的轻哼声。
谢茉低呼:“你把手拿开,我再说。”
卫明诚从善如流,把手上移,停在她腮畔,将纷乱的发丝捋到她耳后。
几秒钟后,谢茉声音绵沙沙的:“你走那天晚上画得。”
不知道卫明诚做了什么,谢茉低低吟哦出声。
卫明诚仿若未觉:“嗯。还有一个。”身上肌肉却绷硬,犹如石块。
“至于为什么画你……”顿了顿,谢茉心神稍稳,念及卫明诚今日如同开怪般的挥洒情话,好胜心顿起,于是贴到卫明诚耳边,声音细细碎碎,抖抖颤颤道,“我也很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
“你!”谢茉轻吸一口气,断断续续道,“你,你干嘛呢,我要睡觉休息。快把手……呼,抽出来。”
卫明诚声音低沉,呼吸粗重:“我也想你想的睡不着。”
但他的“想”,明显和谢茉口中的“想”,所蕴含的深层含义不同。
卫明诚俯下去,肌肉紧绷就要行事时,却蓦地顿住,重重吐出口气,说:“你等我一下。”
谢茉把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问:“你干嘛去?”
一阵悉悉索索,卫明诚说:“我去拿那个。”
微妙的停顿两秒,谢茉轻笑:“哦。值得表扬。”
卫明诚重新覆上谢茉,碰了碰她耳朵。
虽然因为技术落后,此时的避孕工具很厚,体感无法跟后世比,但因为卫明诚的自觉,谢茉心情不错,乐意配合,水乳交融时,俩人体验都比昨晚更棒。
卫明诚本就卓越的学习能力,用在这事上尤为突出,明明昨天还是个刚解禁的萌新,现在却各项技艺纯熟。
谢茉很快如坠云堆,迷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