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去代理,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会被舆论无限放大行为举止,稍不留神就会把自己的前程葬送了。
这些律师,可不是吴家父子,他们向来对媒体记者都是忌惮三分,敬而远之。
这风口浪尖上,没有律师敢和媒体对着干,没人敢以身犯险,整个律师行业都避之唯恐不及。
再说警方,和媒体界也是同样的群情激愤,因为他们也遭受了和记者们一样的非人待遇。
虽然吃着公家饭,可这样的奇耻大辱,谁人可以做到唾沫自干,秉公办事?没有!!
办案的民警们内心也都怀着莫大的恨意,铆足了劲儿地搜集证据和游说各方证人,千方百计地撬开那些罪犯的嘴。
甚至还在全省开通了各个窗口和渠道,接受老百姓的举报和报案,广收证据。
警方也希望把吴家父子、杨玫等人的死罪夯实定牢,让他们这一次插翅难逃,再也没机会祸祸人!
所以,最终杨玫的辩护律师只能公家指派,其最后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
虽然舆论沸燃,但王喆最初并没有加以利用和造势。
毕竟他从来对自己所经手的案子都是胸有成竹十拿九稳,更是希望法律独立于公众和舆论,不屑于像同行那样善于利用舆论胁迫司刑。
但是这一次案情重大,他也害怕,如果不能为受害人争取最大的权益,不能将杨玫、吴家父子送上刑场,恐怕自己也难逃舆论和民意的谴责和讨伐,自己的事业和前程也会毁于一旦。
更何况,现在的汹汹民意和愤愤舆论根本不是自己左右的,就算天神来了,也得为民意开道啊!
再加上周家掌门人太太林子苏和太保大姐周琞扬也在不遗余力地为舆论造势,不仅让乔侨接受各大媒体的采访,还让乔侨开设了纪实专栏,专门报道吴家父子、杨玫等人的犯罪事件。
甚至,她还联络了新港的周家太保们,在两岸三地乃至海外,也动了舆论声讨行动,和内地媒体可谓攻守同盟,遥相呼应,倒逼案情朝向预设方向展。
从上至下,从媒体到公家,无不恨毒了杨玫、吴家父子,林子苏更是打定了——不把他们送上断头台绝不会罢休的主意!
所以,无论于公于私,王喆都没得选,必须和舆论、警界、民意达成“共识”。
因此,在得知杨玫转做污点证人、有可能会改判有期徒刑时,王喆便让下属将这一消息秘密传给媒体记者。
果然,消息一经传开,媒体界就炸锅了。
当即就开启了新一轮的舆论声讨,甚至很多学者、专家都加入了案情讨论的队伍。
所有的压力,都压到了警方和专案组。
很快,警方成立了“一二·三一专案新闻布小组”,定期向公众通报一手的靠谱的案情侦查情况,而不至于被小道消息和媒体舆论牵着鼻子走,而影响了司法程序。
同时,还做出了特别声明——目前案件还在侦办阶段,还没有移交检察院,更没有到量刑审查的阶段,希望公众不信谣不传谣,最终量刑要以法院的审判为准。
这相当于把舆论的压力转移给了法院,这可真是让法院的法官们急得团团转,不得不紧跟其后召开内部会议进行研讨,以提前做好舆论危机的准备。
虽然有了媒体这个“帮手”可以如虎添翼,但这毕竟是一个持久战,没有个一年半载的,这个案子不会尘埃落定。
这还不包括杨玫他们会否上诉或翻供,如果会,那这个战线就会更加漫长。王喆也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林子苏从警局回来的第五天,周瑁远才终于苏醒过来了。
这让一直陪在病床前的林子苏喜极而泣,周瑁远相视无言,只是紧紧地握住林子苏的手。
问到女儿苏苏,林子苏才告诉他,苏苏伤到的是小腿,好在不是要害。
当天医生处理后就能正常吃饭了,只是伤在小腿,暂时还不能行走。
苏苏受伤后,心理受了些影响,这两天晚上老是做噩梦,醒了就一直哭,哭着喊爸爸妈妈。
周瑁远听得老泪纵横,他怎能不知道苏苏的难过?
她才四岁多,就遭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还目睹了爸爸妈妈险些被杀害,那会是她一辈子的阴影。
周瑁远提出想见苏苏,林子苏就看了看旁边的婴儿床,说:
“她晚上噩梦惊醒,哭了一晚上,刚刚才睡着。我和孙阿姨轮流哄了一晚上,见她睡着了,就让孙阿姨先回去休息了。中午,她和刘太太一起送餐过来。”
周瑁远只能侧头看向女儿,看着看着眼泪又止不住地疯流。
随后,林子苏将最近的案件情况都告诉了他,包括杨玫陷害李紫稣出轨、逼其自杀等尘封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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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周瑁远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如果李紫稣之前的悲剧是来自父母,那李紫稣之后自己的悲剧就是来自曾经一直信任不疑的杨玫。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心理竟如此扭曲变态!
周瑁远越想越愤懑,恨恨道:“这一次,他们一个都别想逃,必须死,为那些受害者,也为我们的苏苏报仇。最可恶的是,他们拿一个孩子下手,简直丧心病狂,千刀万剐了他们,都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王喆已经在做了,而且这一次吴家和杨家,不光得罪了我们,他们还得罪的是媒体和公安,记者们受了这么大的奇耻大辱,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这几天媒体天天都在推波助澜,要求判他们死刑,这一次他们必死无疑。二哥,也宽心,赶紧好起来,我们还要并肩作战呢。
因为这个案子,我听王喆说,会是个持久战,杨玫、吴家父子不会那么轻易认罪伏法的,就算一审定的死刑,他们也一定会提起上诉。
现在,我需要二哥,我一个人有点撑不住,好怕二哥再也醒不过来,你迟迟不醒,苏苏见不到爸爸,也是每天都哭,
女儿总是问‘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二哥,我真的好怕——”林子苏本想宽慰他,不想说着说着自己反而哽咽难过起来。
“傻丫头,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和苏苏,那都是权宜之计,都是为了救你们,我还要和你白头到老,还要和你一起陪伴女儿长大呢,我现在不是醒了吗?
没事啊,刚医生不也说了嘛,我的身体素质非常好,恢复得也很快,二哥很快就会好起来,到时候我们还一起健身,好不好?”周瑁远抚摸着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