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试武大会的结果中规中矩,并未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战绩,其实这才是大会的常态,英雄无觅,每三年惊一回天动一回地真的不太可能。一般来说,公榜宴上提及的还是六大门派居多。
本届大会总榜第一是昆仑派的季风轻,总胜场数十六,前十一场连胜,后又被挑战五场皆胜,第二是少林悟痴,胜场十四,第三是武当齐睿,胜场十一,第四是“无言孪锋”陈双榆,胜场十,第五是崆峒许重昌,胜场七……
如此云云,往后能让逆元人注意到的就只有胜了四场的常成岭排上了个第九名了。
夜场的阵法擂台也被总结了一番,逆元七贤也因此又热闹了一把。
蒋文彬和裴小棠热起场子之后,又依次请了几位掌门当家人到台上总结经验。人都是有货有料的前辈,不过杨臻完全听不进他们那些几十年如一日的教条复述,直到钱津达上台,杨臻才抬起了头来。
钱津达在例常的一番表扬和赞许后,第一个提到了崆峒的事。
“这几日崆峒派生的事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有所耳闻了,在下与崆峒也算是有些交情,眼看如此,实在是……”钱津达低下头去沉闷了片刻,“可崆峒毕竟是我武林大派,虽然家门不幸,起了萧墙之祸,但你我诸位怎能坐视不管?今日趁诸位皆在,在下斗胆提个建议,让崆峒派大弟子许重昌接任掌门,有诸位前辈掌门作证,也可保名正言顺,日后也不会有人会趁崆峒不易而难为他们,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台下一阵议论纷纷,许重昌所坐的那一桌也成了与会之人目光的聚集点。
钱津达等了半盏茶的工夫,仍不见有人站出来说句什么,便看向少林那一桌,说:“圆净大师,您怎么看?”
圆净合掌念了句佛号说:“钱庄主思虑周全,若真能还崆峒一个安生,也算是对施掌门有个交代。”
“多谢大师!”钱津达笑着拱手道。
少林这便算是表态了,有这样一个领头的,其他门派自然也就顺流而下了。
钱津达像许重昌招手,将他请上台来,对其好一番交代后才下了台。许重昌对着武林众人忏悔了许久,也算是勉强接下了掌门这一重担。
杨臻撑着脸看着台上的粉墨,嘬尽小盅子里的那点酒,摸起酒壶又倒满一杯。
用这种小鸡眼子喝酒真是闷人!
杨臻心想。
“他也实在不容易。”
杨臻听见周从燕感慨了一句,便搭话问:“怎么?”
“他啊,师长们一个接一个的去了,自己还受了伤,不管多伤心多难过,还是要硬撑着顶起那么大个门派,太难了!”周从燕说着,其中有些难掩的同情与不忍。
杨臻不知意味地挑了挑眉,扭头看向了台上的许重昌。
周从燕的想法,也是在座大多数人的想法……
公榜宴冗长难熬,杨臻耗不到晚宴结束,和杨青提前溜了出来。
“崆峒的事,总算是有了结果。”杨青说。起码所有人都知道与他无关了。
杨臻停住脚步,往旁边的树上一靠,看了看他,又抬头看了看朦胧的月。
杨青看他的样子,问:“怎么?你还有什么问题?”
夜色寂寂,此处远离会场,无甚灯火,只有头顶上撒下的轻薄月光能让人勉强看见四下。
“六木阴噬脉尚无头绪,田溢已死,如果是他对你用的六木,就不可能再把楼继先的死推到你头上,所以,崆峒中还有其他的人想要解决你,而且他还和梁奉一并非一党,你不想知道那人是谁么?”杨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