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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翊坤宫(第2页)

思量着或许是自己戳了皇上的痛楚,他赶忙低声劝解道,“皇上,奴才说错话了,您别往心里去。贵妃娘娘想是一时没转过来,待她想通了,必然会回来的。毕竟,以往贵妃娘娘多在乎皇上啊?”黎谨修淡然一笑,这小子跟了他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精进了不少。

“你不必安慰朕了,若是她当真那么在乎,如何会离朕而去。任朕如何挽留,都头也不回。”

李德甫砸吧了一下舌头,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依着奴才的愚见,贵妃娘娘并非是不在乎皇上才去园子里的。皇上和娘娘,现下其实不见面最好。”

这话音一落,皇帝冰冷的眼神便扫了过来。

李德甫心头一慌,连忙跪了,嘴上却还说道,“皇上,恕奴才多嘴,贵妃娘娘本就是个急脾气,您也没多少耐性。您二位凑在一起,没事的时候还总拌嘴,这种时候更说不得话了。贵妃娘娘说她想静一静,皇上您想,她若一直在宫里,这真能静得了吗?”

慌慌张张说完了这一番话,他便抬起胖手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抽起了自己,“奴才多嘴,奴才该死。”

“起来吧,你说的不错。”黎谨修淡淡道了一句,却重新提了狼毫笔,取了一纸,饱蘸了浓墨。

须臾,一封信写完,黎谨修亲手封好,交给了李德甫,“明儿你亲自走一趟,送茯苓霜之际,把这封信交给贵妃。”

隔日,李德甫果然出了宫,带着皇帝的亲笔信与茯苓霜,又带了两个小徒弟,往上和园而去。

入了园子,先拜见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赏了茶果,方又转去见贵妃娘娘。

穆桑榆正带着豆蔻,与白玉心在春泽斋那楼上看湖景吹夏风,听李德甫来了,便吩咐带了上来。

李德甫上楼,给两个主子请安之后,便道,“皇上打奴才给娘娘送来一篓子辽宁进贡的茯苓霜,还有一封皇上的亲笔信,请娘娘过目。”说着,自怀里将信取出,双手奉上。

白玉心瞧出来,便向李德甫笑道,“这大毒日头底下,难为公公从京里一路骑马过来,想必晒坏了。楼下有才做的冰糯米酒,请公公吃一盏,最是解暑的。”

李德甫心里哪儿不明白,支走了自己好让贵妃娘娘安心自在的看信,忙赔笑道,“白贵人不愧是跟着贵妃娘娘的人,最能体恤咱们下人了。那奴才就到楼下等二位主子的吩咐。”说着,转身下楼。

白玉心便也拉了豆蔻,到外廊上看景色。

信极短,只有这些关切之言。

穆桑榆几乎瞬时就看完了,却捏着那薄薄的信纸坐了许久。

直至楼下的李德甫重又上来,问道,“娘娘,时候不早了,奴才赶着回宫跟皇上回话。敢问娘娘一声,可有什么话要带回去么?”

穆桑榆想了一会儿,起身走去开了奁盒,取了一只绿梅青瓷小罐出来,交给了李德甫。

白玉心领着豆蔻回来,看着穆桑榆浅笑榆然的样子,轻轻问了一句,“什么好事,姐姐这样高兴?”

穆桑榆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这日傍晚时候,蒋太皇太后吩咐园中的厨子弄了几个时新小菜,招了她们娘仨过去,好生说笑热闹了一番。

席上,蒋太皇太后便道,“哀家寻思着,夏日天长,园子里闲着也是无事。京郊这地界儿,也有好几处王侯公卿的别苑宅子,不若改日指着这一湖莲花,办个赏花会,招些命妇闺秀们来热闹一番,也是一桩雅事。”

穆桑榆晓得蒋太皇太后有了春秋,最爱热闹,又极喜与小姑娘们说说笑笑,连忙答应了下来。

隔日,她便带着白玉心写了请帖,看地方,指挥宫人收拾屋子,又定菜谱,送去给蒋太皇太后瞧。

这皇家宴席不比寻常民间,又要宴请各位豪门贵眷,规矩大自是不消说了,更别有一番讲究。

御史言官的话柄,又要维护皇室的颜面,为了这一日的赏花宴,穆桑榆着实费了许多心血。

白玉心出身不算高贵,从未操持过这样大阵仗的宴席,一时不免手忙脚乱。好在,她心思灵透,悟性又好,被穆桑榆指点着,进境快,不上两日已能先一步想着办些事情了,如此也替穆桑榆省了些力气。

皇城那头,李德甫的不详预感不幸应验了。

自从那第一封信,李德甫捎回了穆桑榆的叮嘱与那一小罐子参茸丸之后,黎谨修兴致大,每隔两日便要写封书信令李德甫捎去,有时勤快起来一日就要一封。

酷夏热毒,李德甫骑着马在没遮没挡的官道上跑来跑去,叫苦不迭,连声大叹就没他这么倒霉的御前大总管。

穆桑榆白日忙碌,时常无法及时看信,便常在夜间灯下阅读。

信中起先还只说些日常闲事,但渐渐的黎谨修便谈起了那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上辈子,上辈子她过世之后的事情。

在那一封封的信中,他述说着她走了之后,他的追思悼念和无边的悔恨,以及那无眠的漫漫长夜。

临终之际,他唯一的遗旨便是与她合葬于皇陵。

月下灯前,穆桑榆好似也在页页书信之中,看完了黎谨修的余生。

看到他写着夜里饮酒服药时,她会禁不住的轻轻斥责,“不爱惜身子。”

看到他垂垂老矣却满心欢喜着可以卸下一身重担去找她时,她也怅然若失。

信中他拐弯抹角极其别扭和不好意思的告诉她,他和云筱柔实则没有什么时,她抿唇一笑。

其实在看到他说择了一位宗室子弟为储君时,她便已然猜到了。

这些事情,她已经放下了。

早在那日太皇太后寝宫之中,他告诉她其实从未怀疑过她真的会打掉孩子,也从未疑心过穆家的忠心时,她就已然释怀了。

时至今日,她心中早已不恨黎谨修了。

从宫里出来,与其说是畏怯黎谨修,不如说她是在畏怯她自己。

她深怕着收敛不住自己的内心,再度变回上一世那个穆桑榆,害人害己,拖累家族。

再一则,身为一名书中人,她对于黎谨修那份灼烈的情意,究竟是自于内心,还是那书灌输给她的呢?

夏夜,春泽斋楼下的池子里,偶有蛙声传来。

身边豆蔻已然熟睡,她穿着一袭茧绸袍子,散着长,看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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