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颜的父亲,融梦集团的CEO,秦墨。”
盛乾坤惊住:“你说她父亲是融梦集团的CEO?”
盛灏点头。
“难怪别人看不上你这个草包!”盛乾坤冷唾一声,可秦墨的身份又让他担忧起来,“一个周梦岑已经要让我耗尽心血了,再来一个秦墨……”
“爸,这件事,您只管交给我。”
盛乾坤看着眼睛猩红充满恨意的儿子,难得看他硬气一回,“行,我最后一次相信你,盛灏,拿出个男人的样子来!”
他起身拍了拍盛灏的肩膀,步履蹒跚走出书房。
盛瀚走过去,打算扶自己弟弟起来,“盛灏,你也别担心,等我们一家到了国外,再从长计议。”
盛灏却抬头看他:“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盛灏……”
“当年周家的危机,是父亲造成的?”
盛瀚没有否认,他也很难替父亲辩解,只能说:“生意上的事情……”
“那当年,你带着我跟梦岑去各种宴会拉投资,也是假的吗?”
盛瀚垂下眼。
他当年也是听了父亲的安排,酒会上那些投资人其实都是盛家安排的人,故意拖延时间,只为了转移周梦岑的注意力的同时,又给她虚假的希望。
当年还只是学生的周梦岑和盛灏,又怎能看透他们成年人的心机呢。
顷刻之间,盛灏只觉得,这个世界变得他不再认识了。
周梦岑、父亲、哥哥……
每个人都仿佛戴了面具一样,他看不清他们内心,自己却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光着身子,笨拙地做着自以为深情的事情。
“盛灏,你之前怎么玩世不恭无所谓,但现在我只希望你记住,你姓盛,是盛家的儿子。”
盛瀚看着失魂落魄的弟弟,语重心长告诫了一句。
——
纽约,PAIGED公司大楼。
George正在向秦墨说起ALS研究进度。
自半个月前,与周梦岑约定好后,他特地回了一趟纽约,托George着手启动ALS研究所的事情。
George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就联系上了对ALS研究多年的麻省总医院,那边对七年前北市ALS研究所的成果也十分感兴趣,果断派人联系当时研究所的负责人,表
()示要跟他们建立合作(),继续当年的研究方向。
那位负责人原本就对当年治疗失败而耿耿于怀(),总觉得研究方向没有错,靶向特效药也有所更迭,不可能也不应该是那样的结果,但奈何当时周氏集团资金链断裂,研究所无力支撑,最终只能宣布解散科研团队,如今有国外顶尖团队接洽,他自然求之不得,迅速再次集齐了当年大半的队伍,远赴纽约,重新研究当年的特效药对渐冻症的治疗效果。
而不过短短十天的时间,他们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结果。
“不愧是麻省总医院,这次结果出来得很快,听说那位负责人人都傻了,对着那数据报告哭了很久。”
George不知道这位科学家是喜极而泣还是悲声痛哭,他同样觉得很遗憾,因为如果七年前得知有这样的效果,他们或许能凭此拿到诺贝尔医学奖。
秦墨却明白其中缘由,想起什么,忽觉悲伤。
周梦岑的父亲,那位爱妻如命的周先生,耗巨资研究渐冻症,却不仅仅是为了他妻子,也是为全人类造福,却因为恶人一个,导致这项创世之举,足足延迟了七年才被证实。
他忽然能明白,为什么周梦岑要他来负责这件事情。
否则,只怕听到结果的这一刻,她心都会碎掉。
这是她家人倾尽一切想要的结果……
虽然已经预料到。
“Moore,”George忽然又说道,“不过这特效药虽然有效果,但ALS研究依旧是一个过程漫长且低回报率的项目,你确定要引入中国投资?”
“确定。”
秦墨回过神,毫不迟疑回应,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相框,看了许久。
蔷薇花盛开下,女人笑意浅浅,温柔了整个世界。
再抬眼,右手边鼠标位置也摆着同样的相框,小姑娘眯着一只眼,笑容甜美,落日余晖都成了陪衬。
这是他这段时间出差,随身携带在身边的。
“George,我现在才明白,投资不能感情用事,但回报率也不是只以金钱衡量,所谓的收益,是我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