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又想作什么妖?
“你到底要我怎样?”姜云笙的声音很轻,透着无奈,“萧翊风,你要我留在你的身边,还是离你远远的?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萧翊风听着她的声音渐渐哽咽,心中软了一下。
“待你冷淡,你不开心,想办法的辱我,折磨我。”姜云笙句句清晰,“我争风吃醋,你又当成笑话,我不是人吗?”
感受到颈边传来热热的水迹,萧翊风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姜云笙从未在他面前哭过,哪怕她的胳膊被他扯脱臼了,她的眼里连泪花都没有。
如今抱着他,在他的耳边说着自己的委屈,萧翊风竟然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的感觉。
姜云笙抹掉眼角的泪,松开手,垂着脑袋:“求你,别动我的父亲,我什么都听你的。”
萧翊风突然回想起跟她回门的那天,姜府上下对她的态度,除了她的父亲,没人把她当成姜府的大千金。
她在府上格格不入,侯府于她而言才是她的归宿。
萧翊风抬手,食指刮掉她脸上的泪珠,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只要你乖乖的,我便不动姜家。”
“多谢世子。”姜云笙抬头,朝他露出一个脆弱的笑容,与他擦肩而过。
萧翊风站在原地,鼻间还残留着姜云笙身上的香味,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却满是寒意。
这个女人素来喜欢演戏,谁又知道,她这次是不是又在做戏呢?
姜云笙穿过回廊,脸上的神色也沉下来。
她厌恶刚才那般作态的自己。
可是如今她孤立无援,报仇?那是一条很长的路。
既是从外无用,那便从内。
她不信靖安侯坐到这个位置,府上是清清白白的。
姜云笙睡了一下午,醒来时,萧翊风在她的房内,背对着她在把玩她留下的那支玉簪。
“醒了?”他转过身来,屋内光线很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能听出他的声音很冷。
“这个,不要了?”萧翊风扬扬手中的玉簪。
姜云笙掀开被子,上前拿过玉簪走到梳妆台前。
萧翊风跟上来,微微俯下身,盯着镜中的她:“主母就该有主母的样子,你说是不是?”
姜云笙梳着头,没有答话。
萧翊风抬手挑起她的一缕青丝绕在指间,轻笑道:“好好梳妆,夫君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去哪?”
“你去了就知道了。”
“秀娘去吗?”
萧翊风迈开的步子又收回来,重新坐回桌边,看着姜云笙梳妆的背影:“去。”
姜云笙把头挽好,将玉簪重新插入髻中,“好。”
秀娘早就在府外的马车旁候着了,萧翊风走出来,她赶紧迎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世子,秀娘等你好久了。”
萧翊风上了马车,朝她伸出手。
秀娘受宠若惊,把手搭上前,被萧翊风牵着进了车厢。
姜云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跟着上马车。
正要出,秀娘突然“哎呀”一声:“世子,我的琵琶忘带了,你等我一下。”
萧翊风搂着她:“不急,你去取。”
秀娘起身,见姜云笙坐的位置离门比较近,又坐了回去:“姐姐,可以请你帮我取一下琵琶吗?”
“繁霜。”姜云笙唤道,“去把秀娘的琵琶取来。”
繁霜取来琵琶,从门口递进去。
秀娘起身弯着腰接过来,一个不小心,琵琶撞到了姜云笙的头,将她挽好的髻撞得歪到了一边。
“哎呀,不好意思姐姐,我不是故意的。”秀娘伸出手,想要把姜云笙的髻扶正。
姜云笙索性把髻散开,以那根玉簪将丝挽在脑后,简单又清丽。
她朝萧翊风看去,问道:“可以走了吗?”
马车驶离侯府,停在了薛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