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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听肆醒来时,天已蒙蒙亮。
他单臂脱臼,血迹斑驳的瘫在满是灰尘的悬崖石壁上。
陈严正躺在他的怀中,他微微支起身体,背部的巨大冲击将他骨头砸碎,连着五脏六腑都如撕扯般生疼。
他支起身体,四周勘察一番。
瞧见了石壁下有个山洞,山洞洞口朝下,能防止冷气灌入,是一个暖洞。
洞里的温度比外面要高四五度,裴听肆单手扶抱着陈严进洞。一进洞,他就将陈严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只有一个打火机和一部被摔碎屏幕的手机。
裴听肆颇有些绝望。
但好在还有个打火机。
他从悬崖边捡了些树枝,生了一团火取暖。
火红的光亮映在陈严惨白的脸上,额上的冷汗直沁,薄唇是异样的紫色。
“冷……”
陈严虚弱的低喃着。
“冷?”
裴听肆愣了一会,将自己的外套脱给陈严穿,可陈严还是浑身抖不停地喊着冷,最后裴听肆咬紧后槽牙,搓热了手将人拥坐在怀中烤火。
裴听肆单手搂紧陈严,嘴里骂声不断:“我真上辈子欠你的,我……他妈的全家都上辈子欠你的!”
“真不知道你哪根筋没搭对,小破藤蔓瞎掺和什么?还非得进执行署,我看你就是活够了!”
“整个联邦四大署局,敢把枪对着朝廷南估计就你一个人了!执行署不教你保命,只教你冲锋陷阵吗?我真的要怀疑你这智商进执行署是不是塞钱了!”
“现在好了,被关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山洞,只能祈祷焕哥能记得可爱听话的我了……”
裴听肆一边骂陈严,一边给陈严搓手取暖。
但怀中的陈严冷的直哆嗦,不管怎么取暖都没用。
裴听肆一度觉得活见鬼了,甚至有一种想把陈严衣服扒了,丢火里烧烧看到底是什么破布料,一点都不保暖!
直到山洞外的光亮越明亮起来,他才瞧清陈严的薄唇不是白色也不是红色,是紫色,是极艳的紫色。
像是中毒了。
裴听肆也顾不上那么多,扯开陈严的上衣查看他身上的刀伤,已经开始溃烂流脓。
回想昨夜的那把蝴蝶刀,裴听肆心觉不妙。
“不是吧,那男人到底是什么玩意?长了两个黑色触角,他妈的血还有毒?”
*
酒店。
凌晨四点。
龙天孝看着满桌的“小卡片”,眼底爬满了阴郁。
他气的面色铁青,仿佛随时要晕过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再度响起,这是从昨晚到现在的第1o5个“邀约”电话。
他忍无可忍的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挑逗的声音。
“真的1oo包夜吗?现在凌晨四点,能包到几点?上门服务车费谁出?”
龙天孝咬牙嘶吼:“你太爷爷出!”
他掐断了电话,在床头连抽了一包烟。
心情平复一些后,他拿起床头柜上的违规小卡片,指节都在哆嗦。
粉红色的小卡片上赫然映着一张金人鱼的照片,在照片下映着两个大字:龙龙。
广告标语十分的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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