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
——司焕,我也爱你。
沈青恩在粗重的呼吸下,被司焕冰凉的手温挑回了些许理智,他在冷风中寒颤一下。
沈青恩说,“我想带你看看我的过去。”
……
星海钩沉。
一所郊外的独栋别墅门口。
吱呀——
沈青恩推开大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因为背山的缘故,常年潮湿阴暗,空气中还夹杂着湿气与铁锈味。
像是一缕寒风掠过。
阴森森的,很骇人。
可这样的地方,是沈青恩成长的地方。
沈青恩无比娴熟的抬手开灯,自从十三岁后,他再没进来过,记忆与现实交叠时,他抬手的高度没变,但他人长高了许多。
但身型还是一如从前的清瘦。
“我原本还有两位姐姐,一位哥哥,三位弟弟。”沈青恩摸索着结网的墙壁,往下降了些才摸到灯的开关。
炽白色的强光从中央的吊灯处洒下。
在中央有一条方形长桌,在桌子上有几个铁环,是禁锢手脚用的。
桌上映着血痕,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屠宰现场。
司焕琥珀色的瞳孔中一片晦暗,他伸手圈紧沈青恩的腰,竟觉得这比雪山之巅还要冷上几倍。
沈青恩不说话,只淡定的带着司焕走过一个又一个阴暗压抑的房间。
最后,他推开了自己的房间。
那是一个狭小幽闭的空间,没有人,也没有床。
像是堆放金属器材的小储物室,但这是沈青恩生长十三年的地方。
沈青恩望着这间屋子,无数思绪在他胸腔里撕裂开来,把幼时的沈青恩剥成碎片,一块一块的丢入了无边际的深海里。
“我儿时最开心的事,是杀人。”
沈青恩唇角一勾,“那意味着我能离开这,时间充裕的话,还能在外头过一夜。”
司焕将人嵌入怀中,细细的抚摸着沈青恩内心最深处的柔软。
阴暗血腥的别墅,冰冷的器材,狭小的卧室,把一切都联合起来想,很容易猜到沈青恩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
司焕握着沈青恩指节的手都在颤,可沈青恩都淡定的拂开他的手,面色沉静从他怀中退了出来,“我没事。”
司焕喉咙酸涩。
沈青恩指着一处空旷的地方,“那是我父亲死的地方。”
沈青恩又指向另一处,“那是我母亲死的地方。”
他都记得很清楚。
午夜梦回时,他从未安心过。
沈青恩说,“我厌恶他们,但我没想杀死他们。这栋别墅里死了太多人了,他们都是为我而死的。”
司焕强有力的指节握紧他的肩膀,“想哭就哭,在我这里不用克制,不用伪装坚强。”
沈青恩摇摇头,他不喜欢哭。
“为了让我成为一名合格的川主,我七岁时兄长皆失,十岁时父亲自裁离世,十二岁时母亲亲手切断我的最后的‘软肋’。”
“他们用尸为我铺路,用血肉教我成长,我没杀他们。”沈青恩说,“但他们是为我而死的。”
沈青恩望向司焕,面色凝重:“所以,我必须成为一位合格的川主,我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