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语哭的委屈,苏芷韵继续问:“在你醒来之后,封屿白真的一面都没来看过你?”
纪轻语抽抽搭搭,无声的回答。
苏芷韵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该骂谁,封家可恶,纪家也可恶,连她这个过分老实的朋友纪轻语,也很可恶!
苏芷韵怒其不争:“那你就没想过反抗?”
“纪家拿了封家那么多钱,我。。。。。。”
苏芷韵气的直晃纪轻语的肩膀:“你是你,纪家是纪家,虽然每次都是你去求封屿白才有钱,可那到底也是封屿白乐意!两厢情愿的事,封屿白的妈怎么就欺负你一个?”
纪轻语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呆呆的听着,脸上还挂着泪。
苏芷韵心软了,叹口气,拿纸温柔的擦净纪轻语脸上的眼泪,说道:“轻语,有些事我早就想和你说,只是怕你不高兴,才一直忍着没说。”
纪轻语神色迷惘,眼泪都忘记流了:“说什么?”
苏芷韵说:“轻语,我能理解你爱你的家人,但你为他们做的,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纪家为了把纪轻语卖个好价钱,纪轻语不是亲生这件事一直瞒的很紧,连纪家后来的佣人都不知道,更别提苏芷韵。
“当初纪家的公司出了问题,纪伯父毫不犹豫的拿你抵债这件事,连我一个外人看了都心寒,可偏偏就你心甘情愿。如果没遇见封屿白,恐怕你早就死了。”
“我要是你,不管这个封太太能不能做的长久,都不会再和纪家有任何联系了!固然纪家生你养你,但十个亿,天大的恩情也该还完了!”
苏芷韵的话和纪中岩的话如同魔咒一般,交替在纪轻语耳边响起。
一边说的是:“就是天大的恩情,十个亿也足够相抵。”
另一个声音则是在说:“若是没有我们纪家,你不过孤儿院的乡野丫头,有没有命活到今天,都难说!”
两种声音在纪轻语脑海中打架,苏芷韵见纪轻语发呆,气的大声说:“纪轻语,你到底知不知道,人一辈子是活给自己的!”
纪轻语的心里猛的一阵。
是啊,人一辈子是活给自己的。
自从她成为“纪轻语”之后,就没替自己活过一天!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又有一些东西,在纪轻语心里发了芽。
纪轻语看着眼前一脸关切的苏芷韵,重重的“嗯”了一声:“芷韵,你说的没错,人是要为自己活的,我往后都不会再帮纪家要钱了!”
苏芷韵欣慰多了,可看着还是很憔悴的纪轻语,又有些心疼:“封屿白昨晚去哪了,怎么就任由他妈这么欺负你!”
纪轻语的声音低了低:“我也不知道。”
苏芷韵气不打一处来:“封屿白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连自己老婆都护不住,我呸!”
从封家老宅回来的封屿白还不等迈进纪轻语的病房,就听见了苏芷韵的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