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林远山的,只是一声仿佛毫无感情两个字。
林远山冲着独孤震天尴尬一笑,正要说些什么,林婉儿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轻声说道:“父亲,婉儿即将去往中玄皇城参加名额争夺大赛,婉儿有信心拜入五大宗门,今日,婉儿想为父亲舞剑一次,当初母亲教我的飞雪剑法,如今我已经学得一二,望父亲大人成全。”
良久,没有任何回应,林婉儿依旧跪地不起,独孤恒上前想要扶起林婉儿,只是她摇了摇头,好像林青山若是不见她,她就这么一直跪着。
忽然一声,大门无人自开,林婉儿顿时欣喜万分,站起身来,走了进去,林远山与独孤震天相视一笑,众人也跟着进入。
湖边,林青山依然瘫坐在柳树上自顾自地喝着酒,根本就没有搭理众人。
“二弟,还不下来见过震天兄,前些日子,若不是因为震天兄,我们林家或许就已经被穆家赶尽杀绝了。”
林青山依然不为所动,冷冰冰地丢下来一句话:“都是些没用的废物!”
“你!”
独孤震天手搭在林远山肩膀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看了一眼林婉儿,后者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唤出飞雪剑。
“飞雪剑法第一式:飘雪!”
林婉儿衣袖翻飞,紧握飞雪剑,绝美的身姿,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林婉儿脸上满是忧伤,似乎依稀地想起蹒跚学步时,母亲在自己身旁舞剑的画面,顷刻间,本是仲夏的天空,飘荡起片片雪花,温度骤然降低。
林青山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望着舞剑的林婉儿愣愣出神,一行清泪流下脸颊,这一刻,他仿佛看到那冰肌玉洁,楚楚动人的雪灵,在漫天雪花中,向自己招手。
飞雪剑,乃是当年他俩共闯上古遗迹,偶然间获得的大人物传承,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个曾经为自己舞剑的爱人,对于他来说,一边斟酌着美酒,一边享受美人的舞姿,人间也不过如此,只是……
“飞雪剑法第二式:冰封!”
林婉儿一声轻喝,众人顿时感到自身如坠冰窖,若不是祭出护体罡气,全身已满是冰霜,湖面上霎时结起层层寒冰,林婉儿飘然落于冰面之上,舞剑的身影,犹如仙子般优雅不失高贵,洁白的长裙搬着细碎的雪花,托着灵气四溢的流光潇洒舞动。
“好剑法,比起雪灵夫人,毫不逊色!当初青山兄的风神剑与雪灵夫人的飞雪剑,双剑合璧,年青一代难逢对手,惊才绝艳。”独孤震天拍手称快。
“飞雪剑法第三式:暴雪杀!”
只见林婉儿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漫天的雪花再次飘起,如刀片一般,洒在冰面上,整个冰面千疮百孔。
林婉儿明灭不断地闪现于雪花之间,仿佛一场杀戮的华尔兹,森森的寒气,侵蚀着众人的护体罡气,若不是相距甚远,定是要费一番周折,抵挡片片如刀的雪花。
终于,林婉儿身影慢慢显现在冰面上,只见她单膝跪地,脸色苍白如雪,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流淌在飞雪剑上。
“婉儿!”
独孤恒爆射而出,瞬间飞身到林婉儿面前。
“我没事!”林婉儿艰难地说了一声,在独孤恒搀扶下,站起身来。
而端坐于树上的林青山依然无动于衷,便又转过头去喝起酒来,仿佛欣赏完这场剑法后,便失了兴趣,当年雪灵的离去,到现在依旧没有释怀。
异变突起,飞雪剑忽然挣脱林婉儿之手,飘于半空,剑身亮起,一道白光掠出,渐渐地幻化成一位女子身影。
“雪灵!雪灵!”
林青山猛然站起身来,瞬间闪现到雪姬身前,伸手想要抱住她,可是扑了一场空,一时间,林远山老泪纵横,好似一个犯了错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