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区里坐了十几分钟,看着丁叔不停打来的电话,又不好意思接通,刚才自己确实是说话有点过分了。
我跺着脚驱赶蚊子,这一会儿,腿上叮了几个大包。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不是丁叔,而是于树。
我接通电话,不等他开口,直接说道:“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那我就挂了”。
他在那头不紧不慢:“丁叔都和我说了,这事我觉得不怪你,但是我更理解他们俩”。
“嘁!你这话说的,两方都不得罪了”。
“我刚才联系了我舅舅,他说在阿姨治疗的医院里有个他的老同学,到时候会给阿姨安排好的。秋天,我听丁叔说了,阿姨是初期胃癌,现的及时,做完手术就没事了”。
“他们都不和我说,管她那些事干嘛?”我赌气道。
“看你说的什么话,这可是我未来岳母,我怎么能不管”。他一副长辈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被他气笑,直接说道:“再不正经,我就挂了!”
“哎哎!好嘛!我这累了一天了,想和你说说话还不行吗!”他撒娇着。
“不行!”
我伸手拍打着蚊子,他听到声音问道:“你在哪儿呢?”
“小区里!”
“这是等着叔叔阿姨接你上去?”他打趣着。
“挂了!”我威胁他。
“好,对不起,我不说了”。他赶紧道歉。“吃饭了吗?”
“没有!”
“那行,我给你点些好吃的,你看是送到叔叔阿姨这边,还是你那边”。
“没胃口!”
“嗷!没胃口呀!那我点一些开胃的”。
“那我想吃山楂糕!”
“遵命!”
挂掉电话,打算去车库开车回自己的房子,从单元楼坐电梯下去,走进车库,远远看见丁叔站在我的车旁四处观望着,一看到我,立马向我招手。
心里那团委屈还没消化,我噘着嘴不高兴的走过去,可却见他手里拿着花露水时,委屈瞬间消散。
丁叔有些拘谨的看着我。“挨蚊子咬了吧!我给你拿点花露水”。
我低头看了看两条腿上被自己抓红的印记,伸手接过花露水,有些心虚的说:“谢谢丁叔”。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你回去开车注意点啊!”丁叔指了下我的车。
“嗯嗯!”我点点头。
“那我先上去了!”他说着,朝我摆摆手,向着电梯走去。
“好!”我再次点头。
看着丁叔的背影,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第一次带我去他的家里,那个很温柔很高大的男人,现在已经两鬓斑白了。
“丁叔!”我不受控制的喊了一声。
“哎!”他立即转身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