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洄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沉浸于刚刚令人抑郁的一幕。
硬邦邦问:“他哪里好?”
孟子陶扶额,“度降下来,我告诉你。”
“你说的。”俞洄立刻照办。
“他开车比你好。”
“你和他睡过了?!”
俞洄会错意,再度暴躁提,下一秒后脑勺挨了一大巴掌。
“停车!我来开!”孟子陶厉声命令,“我不想早早死在你手里!”
她一凶,俞洄就乖了。
降回安全时开了一段,偷偷觑向副驾,想看看孟子陶的脸色有没有缓和。
这才现她不对劲,双手交叠贴着小腹,形容倦怠,斜靠进椅背。
“肚子痛?”俞洄忙问。
“不痛,有点难受。”孟子陶有气无力地,“坐一会儿就好了。”
说的轻松,俞洄紧张死了,“我送你去医院。”
孟子陶扬高音量,“哪那么严重,我说没事就没事。”
“真没事?”
“闭嘴。”
俞洄担心得很,闭不上,“回家?”
孟子陶阖眼想了想,“回店里吧。”
“回家吧。”俞洄好声好气。
“回店。”孟子陶坚持,“回家让沈女士看见,又该催生了。”
“为什么?”
“生完小孩就不会痛经了呗。”
想起月圆那晚他的哀愁她的笑,俞洄心有不甘,小心翼翼问:“你真的不生小孩?”
孟子陶闭着眼睛回:“我每年只有一个生日愿望。”
“什么愿望?”
“不婚不育,身心宽裕。”
最近几年,不论谁过生日,三位闺蜜都会聚在林菱别墅庆祝,举杯痛饮。
林菱的生日愿望颇宏大——愿这世界再无渣男。
肖玥则更务实——愿我风流归来,仍是贤妻。
每每孟子陶提起自己的,总会被她们笑话。
故意选她吹蜡烛时,一唱一和。
林菱:“你的愿望说到底啊,就是——”
肖玥:“没心没肺,孤独终老。”
孟子陶想想,“……好像也是哦。”
然后举杯畅谈未来,相约抱团养老。
最好能再招募一位志同道合的老闺蜜,凑齐一桌麻将。
边八卦隔壁帅老头,边预防阿兹海默。
孟子陶酒量奇差,往往这时已经半醉不醉,陷入迷离昏睡。
俞洄每年12点准时来的生日祝福,通常要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酒醒了,她才会看到。
简简单单的“生日快乐”四个字,泯灭于众多花式祝福中。
可惜孟子陶从不记得俞洄的生日。
偶尔想起来问过几次,次次都提醒自己一定要牢记。
却无一例外地,很快被抛诸脑后。
这会儿在车里再度起心动念,向来皮糙肉厚的孟子陶忽觉有愧,居然有些难张口。
欲言又止看了俞洄一程,终是重新闭了眼,打起瞌睡。
将睡未睡之际,似乎听见他抱怨,“为什么不问问我每年的生日愿望。”
孟子陶心想,问了有什么用,她不可能帮他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