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是热烈的红,浪漫是忧郁的蓝。
孟子陶第一次现,原来山里的夜空是蓝到黑的海青色。
俞洄送她的人偶钥匙扣,穿的好像不是黑色长衫,应该也是海青色
思索着,手探入大衣口袋……
“孟小姐在想什么?”于靳一瞬不瞬注视她,语带笑意。
摸出一半的人偶塞回口袋,孟子陶语气不善,“想你什么时候走。”
于靳不急不恼,跷腿调整成更为舒适的坐姿,“孟小姐,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
孟子陶斜睇,“所以呢?”
“所以对爱情有幻想,对婚姻有期许的年轻人不适合你。”
于靳语极慢,每一个字都饱满笃定,仿佛握有确凿证据,不容人反驳。
“你果然喜欢窥探别人隐私。”
孟子陶哼笑,直截了当反问,“他不适合,你就适合?”
“至少我们观念一致,我也不会结婚,不会生小孩。”于靳对答如流。
“你当然不会生,你只会搞大女人肚子。”
孟子陶故意曲解,投掷轻蔑眼风,“你不配和我做同一类人。”
于靳眉骨微跳,拦腰掐断香烟。
转瞬的怒意消散无影,他勾唇一笑,“不如你来挽救我,你们女人似乎很吃‘浪子回头金不换’那一套。”
“你错了。”孟子陶淡淡纠正,“没有回头的浪子,只有玩不动的浪子。”
“精辟。”
于靳眼光激赏,倾腰趋近她的脸颊,气息暧昧,“我喜欢头脑清醒的女人。孟子陶,孟小姐,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和幼稚天真的小男人谈恋爱很累的,还是浪子适合你。”
“于靳,于先生,可我不喜欢自以为是的男人。”
孟子陶掌心撑住扶手,欠身拉开距离,“当年我不喝你招待的酒,你觉得,现在我就会喝你灌的迷汤?”
于靳没动,保持着侵略性的眼神,“也许你当年的决定是错的。”
“也许你现在的举动是错上加错。”
孟子陶冷若冰霜,一字一句明明白白,“没追过女人可以去学,不丢人的。你现在这样,既没有风度,也没有魅力,比你眼里幼稚天真的小男人差远了。”
男人,最忌与自己瞧不上的同性作比较。
于靳变脸,腾地站起,“你在玩欲擒故纵?”
好笑得很,孟子陶菱唇轻启,“我在教你做人。”
想在男人面前占据上风,女人只需摒弃世俗规训的温柔,善良和宽容。
令人作呕的脏东西走了,世界终于重归安静。
孟子陶摸出人偶钥匙扣,借着路灯光,辨别颜色。
黑也好蓝也好,越看越像某位和她吵架的大男孩。
叫什么岳山河,应该改名叫“不高兴”。
指尖轻拨人偶脸蛋,孟子陶埋咕哝,“对你太好是吧,敢凶我,你死定了!”
下一秒又弯唇笑,“凶起来还挺有样的嘛,我都被你吓到了。”
自说自话间,忽然感觉有人靠近。
还敢来?!
孟子陶扭头呵斥,“去你妈的,离我远点!!”
来者脚步一僵,俊脸一黑。
停顿半秒,转身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