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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仅留了两支烛,光线昏暗,这欲图带走慕世宛的人又蒙着面,无法窥其面目。
就在此刻,几道剑光从魏峣身后倏然刺来,是几个前来接应这蒙面人的暗卫,竟个个都身手不弱。
魏峣身形微晃,闪避而过,反手已将其中一柄擦着他身侧而过的剑锋牢牢夹在指间,沿着剑锋朝后滑至剑柄处,电光火石间已将其长剑夺下。他举剑拦下另一道横扫而来的剑风,旋身后掠之前,以极为刁钻的角度接连斜刺而出,将其中一名偷袭者右肋洞穿,随即又与另几人斗在一起。
趁着魏峣一时无法分身,那蒙面人带着慕世宛破窗而出,从三楼高高跃下,消失在夜色中。
魏峣很快也从窗户纵身而下,疾追而去。闻声赶来的魏项忙提醒道“世子,小心有埋伏”
慕世宛总觉得周围生了什么,但这蒙面人的衣裳上熏过迷药,她的脸先前贴在他胸前,吸入迷药,脑中昏昏沉沉,怎样也睁不开眼。
这蒙面人并未离开多远,刚折入一条小巷,便被紧追而
来的魏峣赶上。
他心头一惊,立即就要进入一处民宅。
魏峣一看蒙面人这举动和线路,就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了,敌方必然是在这宅子里已设下埋伏。
说时迟那时快,魏峣并不让他冲入宅子大门,脚步疾点已至蒙面人身后。
蒙面人察觉到直袭后背的强劲掌风,知道危险临近,忙将慕世宛从横抱改为仅用一只手臂箍着她上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并将慕世宛的面门迎上魏峣的攻击。
果然迫得魏峣迅收回掌力。
慕世宛睡觉是脱了外袍的,现下正是秋老虎威,天气本就炎热,她外袍里面自是穿得凉快,除了一件墨绿色绣淡黄连枝花的肚兜,仅是一层白色丝罗的中衣中裤,轻薄半透,包裹着凝脂般的玉润身躯。
这中衣本就扣得不算严实,再被蒙面人这般拉来扯去,早已香肩半袒,露出一大片雪腻肤光。
魏峣撤掌站定后,往慕世宛身上扫一眼,再看向那黑衣人的目光越阴冷。
那蒙面人则用怪异的声音笑道“世子这样担心伤到这姑
娘,看来的确是动了心。也是,这样难得一见的小美人,谁见了”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魏峣已用极快之出手,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软剑,绞住了对方的脖子,鲜血喷薄而出的同时,魏峣将慕世宛扯进自己怀里。
宅子里布有玄奥阵法,只待魏峣落网,将其一举生擒。坐镇宅中的正是辽王麾下高手,久等不至,又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索性出来,准备与魏峣正面交锋。
但魏项等人也于此时赶到,魏峣急着想查看慕世宛的情况,并不恋战地先行离去,只让魏项留下关键人物的性命,以作审问。
魏峣从未抱过女子,他从不知道,少女的身体能柔软成这样,又格外的轻盈,抱起来毫不费劲。
但是,他虽然抱着慕世宛,感受对方玲珑娇柔的身躯贴着自己,却没有低头看一眼。因为先前慕世宛被那蒙面人钳制时,他看到的画面依旧停留在他脑中,极为清晰,他根本不必再看。
因此,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几乎是一刻也不能忍地
将那抱过她的男人给杀了。
慕世宛身上还带着淡淡的体香,与之前为他侍酒的名伎岳棠棠身上的香气完全不同。岳棠棠身上的香气叫魏峣不喜,怀中少女的气息则相反。
魏峣没有将慕世宛再带回景芝阁,而是带到他自己在扬州置的宅子里。
他帮慕世宛盖上薄被,叫了专为魏家看诊的医者过来。听那老医者把完脉说慕世宛一切正常,只是中了迷药,才让对方下去。
魏峣又派人去景芝阁将慕世宛留下的外袍也取回来,让婢女为她穿好,才取一枚清神丹喂入她口中。
“世子”吃了清神丹的慕世宛慢慢张开眼,还不知生了何事,她记得他们是宿在景芝阁的。看了看周围,她问“我们怎会在这里”
“景芝阁有人醉酒闹事,吵闹得很,我便将你带过来了。”魏峣没打算让慕世宛知道先前生过什么。
“哦。”慕世宛对他一直是憧憬和信任的,丝毫不疑。但她突然想到,她一直在熟睡中,那岂非是魏峣将她抱过来的。至少要抱进马车,又从马车抱进这间屋吧。
慕世宛不着痕迹瞄对方一眼,魏峣可能抱过她这个认知,瞬间充满她的整个内心。她整张脸便烫起来,心里更是扑扑直跳,为了掩饰自己的激动,她赶紧低下头。
她完全没往自己是不是被占了便宜方面想。慕世宛娘亲去得早,姨母也早早进宫,以前照顾她的宋嬷嬷见她从来不喜与男子接触,也很少与她说这些。两个哥哥也不好同妹妹说男女之事。
在她初潮以前,她甚至都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性别。就算她总是做男孩子的装扮,跟着哥哥们学男人才学的东西,也没有人管她。但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害羞,却是本能的。
“可是哪里不舒服”魏峣见她低着头,就问她。
“没有。”慕世宛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