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是以纯妃为的几个妃嫔在上头。
她们貌似在商量,要在纯妃生辰的时候,在这里办几桌,请皇上太后都过来看戏,到时候怎么安排座位之类的……
“怎么办?”小棠用嘴型问。
闵依依摆摆手,准备避开她们往回走。
就在这时,上头突然传来李贵人尖锐的声音:“……就皇后那副尊容,皇上多看她一眼,晚上都得做噩梦!”
闵依依的动作顿了顿,咋又说起她来了呢?
李贵人:“谁能比得了咱们纯妃娘娘?得天独厚,艳冠后宫,皇上最看重娘娘,这份荣耀恩宠,谁也比不了!”
好几人附和:“就是就是!”
纯妃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别这么说!这几日,皇上都去了她宫里呢!”
李贵人声音更尖锐了,以至于闵依依三个人听得清清楚楚:“皇上去她宫里,肯定是去训诫她呢!您没看她这几天被训得都没脾气了?可笑那个蠢货,还洋洋得意拿出来说!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纯妃声音笑意更浓了,说:“这都是你的猜测,谁知道皇上去了她那里,说了些什么呢?”
“等娘娘寿辰的时候,到时候咱们看看呗!”李贵人说,“皇上宠爱谁,厌恶谁,不难看出——啊!容妈妈!你敢打我!”
闵依依听墙角正听得津津有味,不曾想上头突然传来这么一句。
她一惊,回头一看,容妈妈不见了!
她快步上了岩雀台,便见容妈妈抡起她那厚重粗糙的巴掌,正用力地扇李贵人巴掌!边打还边骂:“小贱人!皇后娘娘也是你敢编排的?看我不扇掉你的牙!”
李贵人被她打得连连尖叫。
她的两个贴身丫鬟大约都被容妈妈恶鬼般的煞气吓到了,都傻在那里,也不知道去护着主子。
“容妈妈!”闵依依出声叫道,“行了!够了!”
容妈妈这才停了手,还啐了她一口,口水吐到了李贵人的裙摆上。
李贵人尖叫:“你这个老刁奴!我要杀了你!”
李贵人名叫李慕青,出身三品官宦之家,自小娇养着长大,何时被人打过巴掌吐过口水?当即急怒攻心,伸手就要打回去。
奈何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哪里是皮糙肉厚的容妈妈的对手,容妈妈一把抓住她,说:“贱婢!皇后娘娘在此,还不跪下!”
李贵人满眼恨意地看向站在八角亭台阶上,还没完全踏进来的闵依依。
闵依依感觉她要吃了自己似的,正头疼着,岂料,她竟突然就跪了,哭道:“皇上!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其他人也相继屈膝行礼:“皇上!”
闵依依回头一看,帝寒辛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台阶上,脸色黑得像锅底。
这岩雀台,有三面都建了台阶,帝寒辛怕是从另一面上来的,闵依依刚刚没看到他。
“呃……皇上。”闵依依也行礼问安。
“又在闹什么!”帝寒辛盯着闵依依问。
闵依依刚想说话,李贵人已经跑过来跪在帝寒辛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皇上,容婆子突然跑来打臣妾!求皇上给臣妾做主啊!”
容妈妈的手又重又糙,李贵人的脸都被打肿了,哭得梨花带雨,格外凄惨,帝寒辛有些心疼,说:“来人!把容婆子拖下去,打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