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铳喜欢嘴贱,这大概也是玩笑话罢了,季灼桃就把这个“以身相许”忽略不计了。
季灼桃强撑着要起身来“多谢你”
严铳连忙上前去阻止了他,“不用急着起来,医生说你身体太虚了,要休息几天。”
季灼桃于是心安理得的躺了回去。
季灼桃先前刚醒来的时候,佣人们就来一个劲说严铳的好话,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他,不过季灼桃还是不解,“你怎么会来救我”
严铳这会儿想到了季灼桃半年前的私自逃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质问道“你还好意思说”
“当初说好的一起走,你为何自己逃了”
季灼桃就知道他要问这个,只好把自己当时遇到的危机告诉他。当时朱阳一直忌惮他,就快要让人把他取代了,他那时不逃就来不及了。
严铳勉强信了,把自己如何处理朱家和谢言的过程说了,又说,“你在离开山寨前托付给我的那东西,我帮你拿到了,一直想知道是什么,但是偷看实非君子所为”
季灼桃
严铳解释这么多,自觉有点婆婆妈妈的,丢脸,于是又欲盖弥彰的说“总之,找你救你只是顺便,主要是为了对付谢家,只是没想到你就在谢言那儿。”
季灼桃“无论如何,将军的恩情,我都没齿难忘。”
严铳说,“不用拘束,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季灼桃刚要点头应好,这时,又一道闪电闪过,雷声随后响起,他被惊的微颤。
见状,严铳忘了刚才还在继续的话题,关心道“你怕打雷”
他可以怕。
季灼桃顿了顿,慢吞吞的看了他一眼,像是高傲的猫咪不肯认错一样,然后小声说,“是有点。”
严铳嘴角上扬,又迅抿了抿唇,严肃的说“既然你如此惧怕,今晚我便陪着你睡吧。”
过了会儿佣人送来晚饭,季灼桃就躺在床上吃,严铳就在他旁边,但是见季灼桃手脚无力,似乎连筷子都拿不稳,遂殷勤道“我来帮你。”
季灼桃被照顾惯了,此刻自然接受良好,对严铳进行口头表扬,“多谢。”
严铳一面给他喂饭,一面絮絮叨叨的说“都说了不必客气,我们都是生死之交的兄弟了。”
“兄弟”季灼桃一顿,狐疑的瞥了眼严铳。
严铳自然只是随口一说,他怎么可能把他当兄弟呢,但是季灼桃却听进去了。
季灼桃本来不想提的,毕竟严铳都没提,也许严铳也觉得尴尬,不过这会儿他还是问出了口,因为他可不想被严铳当初劳什子“兄弟”。
他装似随口问道,“为什么我一醒来就手脚无力,腰酸背痛”
严铳搁下碗筷,十分气愤的样子,“还不是因为谢言那个龟孙竟那般苛待于你,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将他绑来关在狱里,听凭你处理”
季灼桃小小的咳了一声,似是无意的提醒,“我记得昏迷前被谢言灌了药,也许是这个缘故”
严铳
季灼桃继续说“而且有的地方现在都还有点痛意”像被什么东西磨破了皮。
其实季灼桃只是中了药,也不是昏迷了,其中过程他还是大约记得的,他记得自己被人如何撩起衣衫,如何被人摩挲全身的肌肤,如何被缓解药性以及最后被人抱着走出地下室,见到外面的阳光,这些他都是隐约有印象的。
他甚至记得自己在严铳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那时凌乱衣衫混着锁链,沾着不明液体,一塌糊涂,严铳仅仅用手指令他那般失态他于是愤恨的咬在严铳另一只手腕上。
只不过以他所知的信息,他应该是不知道那个为他纾解的人是谁的,所以现在问的就比较委婉。
严铳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呃,我也不清楚,大约是被锁链硌出来的吧。”
他不由想到了那天的场面,沙、锁链和的气氛,喉结滚了滚,又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季灼桃。
季灼桃见他踟躇不安,耳根子都红了,心中好笑,也不再逗他了。看来这人是擅长嘴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