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很久很久,后座的车窗被涂黑,照不进光亮,但从前车窗可以看到日升又日落,他们日夜兼程开了整整三天,再次醒来时,她现自己已经在深山中。
那时候的江漫即便只有三岁,她也知道这是父母口中所谓的拐卖。
小哥哥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已经不在自己身边。
她被带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破烂的房子面前,听着那些大人们说着什么交易,多少钱,健不健康之类的话。
她知道,她被卖到了大山里。
她向来时的山路望去,没有尽头。
山村被连绵的山围了起来,同样也看不到山的尽头。
江漫想,她可能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大人们的交易似乎完成了,她的新“父母”将她抱起,带回了那个略显破烂的家里。
“父母”和自己说的话她完全听不懂,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她一句也不回。
听不懂,也不想说话,像是无声的抗拒。
“父母”并没有在意,他们太穷了,生了个儿子却担心他娶不起老婆。
听村里的人说可以趁小的时候给孩子买个童养媳,他们一合计,随便把一个小女孩拉扯大可比等娃到了年纪娶一个媳妇省钱多了,稍微大一点还能帮家里做点事情。
而且这个城里来的小姑娘即便才三四岁模样,都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小姑娘当晚不爱说话便不爱说话吧,一个这么点大的女娃娃又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少给她吃几顿,过不了几天不得求着他们么。
他俩想着,女娃翻不出什么浪,江漫只是不言不语,也没展示出什么破坏力,便放任她没管。
他们给江漫取了个新名字,方言,江漫听不懂,听着像什么春,她并没有反驳自己叫江漫。
他们给江漫安排了一个小床,和他们睡在一个屋里,这个房子只有两个卧室,还有一个是他们家那个男娃的。
江漫讨厌那个男娃,见到自己就扑过来抱住自己。
可他身上臭臭的,像是很久没洗澡了的模样。
男娃的力气比她大多了,她挣脱不开。
他激动地和父母表达着喜欢,他的父母也乐呵呵的认为自己买下江漫是个明智的选择。
夜晚入睡前,替江漫脱去外衣现她脖子上,手腕上挂着的金饰时,贪婪的模样更是掩藏不住,颤抖着手替江漫解下。
这些东西,变成他们的了。
颠颠重量,比他们付的那笔钱,还要多出不少。
他们想,这个城里来的女娃,真是他们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