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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姷杵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瞧着时迁两口子那胆战心惊的作态,她有这么吓人吗?
当年她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就能把人吓成这个样子?还有那金子衿,当年时迁可还未娶妻呢,想来夫妻俩感情甚好,时迁竟然把这等秘事都告知了她。
“想什么呢?累了,回院里去。”时傹上前捏了捏她肩。
倪姷早已察觉他的脚步,只不过还得继续呆罢了。
老太太还未话,谁也不能走,可时傹话那就不一样了。
“都督吃饱了吗?咱们可以直接走吗?”倪姷眼底浸满光,连忙站起身环上时傹的手臂。
“无碍,走吧。”
时傹和倪姷走上一条曲靖回廊,往泠雪居的方向走去,就着纱灯时傹时不时地垂眸看向倪姷。
她是他见到的第一个难以看透之人,心机诉求皆放在明面上,嫁过人还敢求上门再嫁。中了红花,不能再有女子能依靠半生的孩子,却只哭了两日就开始吃上了山珍海味。今日无人验毒,她也不曾在饭食中下毒。。。。。。。
呵,原本不必花这些心思,直接杀了了事儿。
只是越看不透,便愈觉得有意思,杀了反而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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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雪居。
楠云,凝云持灯等在院外。
“见过都督,姨娘。”
时傹指着树下,语气平淡,“在那儿摆一桌,把你们姨娘最好的藏酒拿来。”
“是。”
倪姷微微挑了挑眉梢,忽而有点摸不清时傹的思路。
李婆子卢婆子从后院抬出矮几矮凳摆上,凝云从倪姷屋里拿出两坛酒,又摆上两个粉琉璃酒杯。
“都督,姨娘,请用。”
众人退下,倪姷拿起酒坛给时傹倒了一杯酒,缓缓推至他面前。
“这是妾身自己酿的酒,从扬州带来的,都督,请。”
倪姷偏偏不倒自己的,就要看着时傹先喝,眼神酝酿许久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时傹滞了滞,随后抬手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好酒。”
附近暗卫离得更近了。
倪姷饶有兴致地瞧着他的手,手骨纤长匀称,指尖竟然还泛着粉色,如芙蓉石一般好看,连着衬得那琉璃酒杯都愈好看了。
“姩姩酒量如何?”
倪姷面露羞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后给时傹满上,“都督晓得的,妾身自小在外跑商,那些个商户哪里是什么好说话的?
那一点一点的让利都是妾身我一夜一夜喝出来的,想当年。。。。。。。”
时傹沉邃的眼眸微微勾起,眉目含情,语气却是带了些压迫,“说重点。”
倪姷更羞了,“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