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慌乱的身影,时傹又笑了,“开口闭口女帝,怎的还听不得这话?”
倪姷暗啐了一声,笑话,她在他那儿就是个商贾,可以和自己‘夫君’关上门来谈论话本子,哪怕逾矩了些那也是她‘无知’。
可他说的是什么?那可当真是实打实的大逆不道之言。
倪姷自然‘会怕’的。
她就知道这人没这么安分。
想必当初他从朝昌帝那落下的银子怕是都送往了燕南军中。
得,这下清楚了。
这人不是她可以拉拢的。
这么一个心思阴鸷诡谲之人,又怎会当真收起自己的獠牙。
“都督可别说了,妾身后半辈子都指着您呢,这话妾身听着也害怕。”倪姷把自己塞进被衾,只留了个后脑勺对着时傹。
时傹轻笑了一声,而后掀开自己的被衾上了榻。
真是不知者不畏。
*
翌日。
倪姷起身时,都快到时傹散衙的时辰了。
在濯园里大凌氏不要各位妾室请安,永华郡主萧尔若这位平妻,自是也不好摆谱的。
可她身份摆在那儿,要一个妾室过去问话,却是谁也无法指摘的。
这不,哪怕已然到快到了晚膳的时辰,可她身边的拂冬却还是候在了院里。
就因着昨晚时傹留宿的事儿,往后只要时傹还来,那么她便没个消停。
倪姷只随意挽了个髻便出门‘应酬’去了。
旺财看着倪姷的眼神尽是不满,从昨日回府倪姷便没空理睬它,今日睡了半天一起身还是没空理睬它。
它都会老白那种斜眼看人了!
倪姷只淡淡看了它一眼,随后笑着看向拂冬,“我赶路赶得累了,没成想睡到这个时辰,姑姑怎的也不让人叫醒我。”
拂冬面无表情地福身,“姨娘言重了,我只是个奴婢,自是不好逾矩的。
郡主想着昨日都未曾好好与您说话,便想着今日补上。”
倪姷笑着颔,“郡主这话实在是折煞妾身了。”说完便朝白降招了招手,“把昨夜我挑出来的东西装进木奁随我去见郡主。”
白降颔应是,而后推门进了屋。
昨夜主子什么时候得空挑选了?
她只得翻开主子的妆奁寻了几样主子没带过的珠钗饰放进木奁又出屋回话。
“姨娘,您瞧瞧可是这些?”
白降在倪姷和拂冬中间,转身打开木奁时两人都能瞧见其中的东西。
一串折枝花形翡翠环佩,一个红珊瑚点翠嵌南珠簪,一个累丝嵌红宝石点翠双蝠华胜。
对于倪姷来说不是太贵重,对于这些个世家女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了。
白降办事的确让人放心。
“嗯,就是这些,走吧,随我去拜见郡主。”
拂冬瞧见这礼,态度也缓和了些,礼越贵重,自是越尊重的。
“姨娘请。”
倪姷听着从远至近的脚步声,挑了挑眉,笑道:“好。”
“要去哪儿?”时傹的声音传来。
这等时候倪姷就感受到了时傹的好处了,以其与萧尔若用膳,她自是更愿意同时傹周旋的。
拂冬和白降一同福身,“见过都督。”
倪姷微微欠身,“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