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时傹开口,倪姷又道:“那西平候,长得倒是不错,这朝隍城当真是‘地灵人杰’啊!”
西平侯,郁池樾,十万御林军统领。
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这话说完,倪姷只觉时傹周身肆溢的杀气好似僵住了一瞬,看着她的神色更是只剩无言。
瞧,这不就转移主意了吗?
她怕再聊下去,她会忍不住笑出声。
毕竟,谢子青入燕南这事儿可比她预想的快多了。。。。。
时傹瞧了她一会儿,随后似笑非笑地开口,“你说,我能让谢子青活着到达燕南吗?”
以他探查的东西来看,当初她为了得到那些谢子青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哪怕两人已然没了关系,可曾经的关系还摆在那儿呢。
如今,一人在他的后宅,一人要入他的燕南。
倪姷蹙起了眉,沉思了一阵语带斟酌着问道:“都督想要他的命,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只不过,若这消息真切,都督却不得不让谢子青好生在燕南活一段时日。”
要知道谢子青可是文武双料状元,再加上时傹‘宠爱’自己太过,朝昌帝必定更要重用于他。
若是再朝昌帝下旨之后谢子青不清不楚的死了,时傹自然嫌疑最大,到时候君臣之间可就没这么信任了。
这个道理,时傹又怎会不明白。
更何况哪怕一开始时傹未想到其中关窍,现下过了朝昌帝的口,他必定琢磨出了些什么。
他越‘宠爱’她,谢子青去燕南的机会便越大。
瞧瞧他说的话。
呵,倪姷就知道,动了心又如何,人家脑子清楚着呢。
时傹笑着抬手拂开落在她额上的碎,满目温情,“我的姩姩,当真聪慧。”
倪姷眼神清白,带着明晃晃的疑惑,“不过,谢子青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状元郎,皇上怎会如此信任他?”
时傹轻笑了两声,没接这话,只道:“走吧,不是要去逛逛。”
倪姷好似当真立时便把谢子青这事儿抛之脑后,扯着时傹的手臂便往前走。
“逛,买贵的。”
*
在仲秋初时,花清越赶回了豫州。
百年花府,坐落于半山腰上,宅子内古木参天,一草一木千汇万状。亭台楼宇皆由楠木制成,着浓色生漆,沉稳古逸的气息扑面而来,没有一丝被人‘胁迫’的窘境。
府内侍女小厮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忽而瞧见自家家公子风尘仆仆骑马进府皆被吓了一跳。
“公子,可是生了什么事儿?您怎的成了这副模样?”府内‘周管家’一脸焦急地上前见礼。
花清越现下这副尊容哪有什么满朝隍出了名的纨绔的风流气度?眼底和胡渣几乎一样青黑了,身上的襕衫更是皱皱巴巴的。
贴身伺候的永安也是与他如出一辙的憔悴。若不是两人身上玉佩荷包皆在,旁人怕都以为两人是一路乞讨回来的。
花清越摆手,“祖母现下可在院中?”
‘周管家’颔,“在的,夫人也在院中与老太太说话呢。”
花清越根本没下马,双腿一击马腹便往花府老太君的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