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做长辈的,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
倪琛冷眼看着他们拙劣地做戏,越觉得长姐艰难,为了不打草惊蛇,竟然还得委屈着陪他们玩这种虚与委蛇的戏码。
他起身朝在座之人长揖一礼,“祖母说是,咱们都是倪家人,都得为了倪家的前程着想,伯叔和堂姐有了好的前程,咱们面上自然有光,我和长姐都明白这个道理的。
至于这家产,如今交到伯叔手里的是两倍于从前倪家的产业,我和姐姐手里现下只留有父母从前的产业。
伯叔一家要前往朝隍,想必少不了打点,我和姐姐便只分父母从前的产业便是了,这也是我和姐姐的一点心意。”
听得这话,倪姷不由得挑了挑眉,这小屁孩如今做起戏来也是有些章程了。
这话亦是二房一家的心思,经由倪琛嘴里说出来,他们自是没有不应了。拿了新的产业,总比平分产业来的好。
接下来倪姷便只管在一旁悠闲地喝茶,倪琛根本不给二房空隙做戏,‘步步紧逼’引得他们只半个时辰不到便签了阄书。
分完了家,倪姷便要带着倪琛去新置办的宅子。儿时院里的东西,都被倪姷这些年一点一点搬空了,自是不必在这倪家多待。
周氏连忙相劝,“虽是分了家,可也没这么急,咱们一家子还是得好好吃一顿团圆饭才行!”
倪姷拨了拨耳边的碎,腕上的铜铃一阵摇晃,好似在提醒周氏自己商贾的身份,“祖母,如今这等关键时候,我和倪琛不好再叨扰了。若被有心之人做了筏子,日后伯叔一家到了朝隍,是会被人耻笑的。
您的一片慈爱之心,我们都放在心里。”
倪琛也跟着摇了摇腕上的铜铃,“祖母慈心,孙儿铭记在心。”
“唉,你们都是好孩子啊!若是日后有了什么难处,记得寄信到朝隍,你伯叔不会不管你们的。”
周氏做戏上了瘾,瞧着姐弟俩手上低贱的铜铃,还是能做出满脸不舍的样子拍了拍倪琛的手。
倪韵好似终于得空插话,迫不及待地就开始炫示,“倪蓉也会跟着妹妹我进东宫为媵妾,若姐姐有这心思,妹妹我也可求了太子,赏姐姐一个媵妾之位。
哪怕姐姐是嫁过人的身子,只要我和太子说说,想必太子也不会驳了我的面子。”
听得这话,倪姷故作不解,“妹妹这是哪里话?姐姐我要是随妹妹做了媵妾,若是太子更宠爱姐姐我。。。。。。。
妹妹这不是置姐姐于不义之地吗?”
倪姷母亲生得极美,倪姷更是美得张扬,如今哪怕穿着寻常棉布衣裳,亦是倪韵这精心装扮的小家碧玉不可相比的。
倪韵脸色变得难看,盯着倪姷的眼神更满是嫉妒,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碎了。
周氏暗啐了倪姷这狐媚子长相,又觉得她这个亲孙女实在是个蠢货。
“韵丫头和你说笑呢!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丫头就是被宠坏了,嘴上没个把门的!”
倪姷无所谓的笑笑,“孙女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祖母留步,孙女这便走了。”
周氏听罢就放开了拉着倪琛的手,满面不舍地瞧着两人上马车。
“好好好,那你们慢着些。”
上了车,放下车帘,倪姷眼底又带上了些笑意。
“白降,把那倪端的眼睛剜了,做得干净些。”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