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离开了李义府的后院门口,拐进了小道。
武九龄掀帘向后探了一眼。
“大郎放心,那边有人望风,没有尾巴。”
“那就好。”
武九龄在和李义府商讨之后,也总感觉自己好像别人盯上了。
不然,不会在昨晚上。
他们两人刚好都收到了密信,还都是关于张安世等人的一些罪证。
这是明显要借助他们的手,除掉张安世。
可两人思索了好一会儿。
也无法确定那个人到底是谁。
因为想要除掉张安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
张冲快步赶到了书房,只见张安世正懒洋洋地倚在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
看到那本书的时候,张冲眼神微微一变。
“父亲。”
“回来了,梅之礼等人可有什么言语。”
“梅之礼对于宣德楼前进谏一事很上心,崔子陵、元寻欢两人虽然没有拒绝,却也并未答应一起死谏。”
张安世并未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梅之礼乃是江淮梅家之人,在江淮之地,有些名气,可梅家在江淮最大的依仗,还是他们的商号,说白了,看起来是耕读传家的世家,可真要算起来,也不过是商贾之家,洗不掉身上的铜臭气。”
“梅之礼在这之前,就已经有意要选择支持太子萧无忌,从而于明年的春闱,取得进士及第。”
“以梅家的实力,还有梅之礼的城府,以后最好也不过一左侍郎吧。”
“梅之礼自然是最积极的一个人。”
张冲连忙躬身道:“父亲所言极是。”
张安世看了看张冲,示意道:“坐吧,今晚上,我们父子两人再谈谈心,以后,恐怕是没多少的机会了。”
张冲依言坐下,又立马道:“父亲说的什么话,您老当益壮,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的。”
张安世笑骂了一句,却又突然沉声问道:“张远、张亮、袁显、李尚存等人是怎么回事?”
张冲愣了一下,回道:“儿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他们怎么呢?”
“他们通敌卖国的事情被李义府等人现了,于今日朝堂之上,弹劾于我。”张安世漫不经心,悠悠道:“说为父在勾连突厥可汗,意图逼迫陛下退位让贤,然后力推太子萧无忌登基大位,好成为大周的摄政大臣,从而再一次执掌权柄。”
张冲直接滑倒,跪在地上,神色慌张地说道:“父亲,我是想要为张家保存实力,并无二心。”
“你要是真有二心,也就不会还能跪在这里了。”张安世讥道:“只不过,你做的这些事情,连太子萧无忌都不如,我也未曾想到,教导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这般结果。”……
“你要是真有二心,也就不会还能跪在这里了。”张安世讥道:“只不过,你做的这些事情,连太子萧无忌都不如,我也未曾想到,教导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这般结果。”
张冲红着眼,脸色也有一些涨红,憋屈道:“冲辜负了父亲之教导,也辜负了父亲的期望,请父亲责罚。”
张安世叹了一口气,并未回话,过了一会儿,缓缓道:“起来吧。”
他的眼中泛着些许冷意,道:“张远、张亮、李尚存等人,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为父生平最痛恨的便是通敌卖国之贼。”
“当年,突厥率兵南下,破关而入,一路从朔州到晋阳,再从晋阳到了这长安城北的渭水之上,你可知道,这一路上,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