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压过一颗石子,沉浸在美梦中的许靖尧被颠醒,赶紧收起了傻笑,摸摸烫的脸。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院门口月光下有个人影,老远喊道:“是桥桥、靖尧回来了吗?”
时桥回她:“娘,是我们。”
进了院子,没等秦文玉问,时桥主动解释:“路上遇到个二流子,帮公安抓人了。”
绑时家人那次,秦文玉就隐约觉得儿媳妇不简单,这次听到能帮公安抓人,也不觉得太意外。
“你有没有受伤?”
“我的身手娘不是见识过吗,时家这么多人都不怕,一个二流子能有多大能耐?公安还夸我了。”
见她轻描淡写地把三个二流子说成一个,知道是不想让秦文玉担心,许靖尧也没拆穿。
秦文玉笑道:“我们桥桥真出息,连公安都夸,靖尧这么好的媳妇你要好好珍惜。”
又被点了的许靖尧这次没沉默,难得的“嗯”了声。
哟,狗儿子开窍了。
煤油灯下,秦文玉在两人之间来回看,最后笑着去厨房端了饭菜出来。
“吃完赶紧去休息,碗放着明天洗,我先去睡了。”
识趣地把空间留给儿子和儿媳妇,回房睡觉去了。
今晚也不知怎么了,许靖尧就是想跟时桥说话,刚酝酿好情绪。
“你怎么打得过那三个二流子?”
“练过。”
时桥留下两个字,呼啦啦地快刨完两碗饭,碗一放“吃饱了,你慢吃。”
头也不回地洗澡去了。
算了,等会床上也能说话。
自己也快地吃完饭,见媳妇还没出来,勤快地把碗给刷了。
等他全部收拾好,怀揣愉悦地心情回到房间,时桥已经湿着头躺床边睡着了。
许靖尧默默站了一会,认命地拿了干帕子和梳子,给媳妇擦干头。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
累到了的时桥一夜无梦,好眠到天亮;许靖尧就惨了,一晚上都在做梦,还不可言说。
早起一看到时桥就莫名脸红。
秦文玉“啧啧”两声,说了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许靖尧假装听不懂他娘的调侃,给时桥剥了个鸡蛋。
又快到去省城交易的日子了,这次有新单,绝对不能爽约。
爽约就相当于错过这一笔合作,许靖尧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空间的事时桥暂时不想让这个清醒的许靖尧也知道。
傻子许靖尧好糊弄,清醒的这个不好糊弄,说了谁知道会不会把她当成精的妖怪给烧了。
于是时桥单独找到秦文玉:“娘,我有事必须要去趟省城,你能不能带我去找村长开介绍信,就说我生育困难需要去看。”
她本来也在调养身体中,不算撒谎。
“你自己去?不让靖尧陪着?”
“他头痛还没好,不易奔波劳累,我自己去不会有事。”
儿媳妇有些本事秦文玉也知道,看她坚持也不再说什么,答应带她去找村长开介绍信。
“棉纺厂那边你怎么办?”
“我打算把工作卖掉。”
其他事都好说,这事秦文玉有些不赞同:“种地这么辛苦,好不容易有个稳定的工作,怎么说卖就卖。”
“时家那边知道我有了工作,肯定要来闹,也许还会闹到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