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課已經過去十五分鐘,張曦從後門進去,老師和同學已經習以為常,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他不知道原主是不是真的不將這種傷人的漠視看在眼裡,拿出書包里的書本和文具袋,這些利用率很少的東西看起來很。
他下意識地在教室里搜尋李楠的身影,在左手邊靠窗的位置看到他,不愧是家教好學習好長得好的男神,連坐姿都那麼筆挺,周身環繞著清冷的氣質。
在原主的記憶中,李楠不是個愛說話的人,身邊也沒有朋友,一直到高三來個轉學生,他才變得有了些許溫度。
張曦不求和他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只要和朋友沾點邊就好,將來就算要搞張家也能看到彼此同學一場的份上多猶豫一下。
他只是個穿越者,生活環境的不同,對原主仗勢欺人的心理很不能理解。
杜子恆一聽到老師的聲音便犯困,想和張曦說兩句話,看人真的聚精會神聽課,他也不好打擾,兩眼一閉就這麼睡過去了,下課鈴響都吵不醒他。
張曦無奈地看了一眼,這小子是真的不聰明,空有一身力氣,靠學習改變命運挺難的。
幸虧他看過這本小說,知道李楠鍾愛x牌的牛奶,早上出門的時候特地帶了兩瓶,再抱上自己的數學書蹭到李楠身邊,笑著說:「楠哥,我有道題不會,你給我講講?這個給你,潤潤嗓子。」
李楠只從那些求老爸投資的小公司負責人臉上見過這種討好又諂媚的笑,本來覺得挺欠揍的,可面前這張白皙好看的臉讓人有點討厭不起來。隨手接過牛奶,插上吸管一邊喝一邊問:「哪道不會?」
張曦撓撓頭,看著白的發光的書,尷尬地笑:「都不太會,老師講的沒怎麼聽懂。」
如果不是看到放在書桌上的試卷,李楠還會相信他,現在他微眯著眼,漫不經心地說:「真不會?」
張曦連連點頭:「我什麼情況你還不知道,楠哥,我以後可得抱緊你的大腿,再考倒一我爸要把我發配山區,咱們好歹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情分,你不能見死不救。」
李楠那筆在空白地方勾畫了幾筆題中的關鍵信息,又列了個公式,讓他套進去解答。
如海般深邃的眼底涌動著旁人看不清的波濤,字跡和那天見到的重合,嘴角揚起弧度,他覺得眼前這個人有點意思。
明知道李家不會拿錢砸進那個傳統落後的老式項目,就想靠著自己兒子和他拉關係,這條路繞的還不算遠。
張曦哪知道李楠那顆腦瓜子裡再想什麼,他只是單純的想在這位大佬面前混個眼熟,無意中成了帶著目的接近大佬的心機boy,就是不知道該說聰明還是該說傻,底牌都漏乾淨了還這麼賣力的表演也怪不容易的。
李楠看過張曦的題,誇了一句:「看來你很有天賦,好好聽課。」
張曦咧開嘴笑,趕緊拍馬屁:「還是你教的好,要不我搬過來和你當同桌吧,有學神在旁邊我肯定也能端正學習態度。」
李楠發現張家父子都挺不客氣的,只要逮著機會就往前湊,就像一塊狗皮膏藥黏上怎麼都甩不掉。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從小市回來的同桌聽到當即不樂意:「張曦,別太過分了啊。真當班上的人都怕你,只是明白學習為重懶得理你,和你的好兄弟抱在一起就行了,別來禍害李楠。」
一時教室里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聊彩妝的女生,討論題的人全都看過來,為這個敢頂撞張曦的女生而擔心。
張曦真的打女生!
這個小閻王在學校里橫行霸道,從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也聽不進去什麼大道理,活得十分自我,看誰不順眼揍誰,上學期有個女孩找他表白,他的好覺被打擾,抓起東西朝人女孩子丟過去,女孩臉皮薄第二天直接轉學走了。這一舉動把那些蠢蠢欲動的女生嚇得夠嗆,紛紛安慰自己張曦是學校最大的爛人,跟這種人在一起沒前途。
張曦其實很少和女生打交道,而且被人當狗一樣嫌讓他一時沒回過神,剛想給人讓地方說自己不會影響到李楠,偏偏杜子恆那個神經醒了,腳邊的凳子被踹出去,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凶神惡煞地指著女孩:「你叫什麼?我曦哥樂意坐哪兒就坐哪兒,嘰嘰歪歪個屁,你還把自己當正義化身?李楠去年考第一,你當他同桌這麼久怎麼也沒見考個第二?水平不夠趕緊給人騰地方,別耽誤我曦哥考第一。」
張曦嘴角抽了抽,他不在乎成績,關鍵是他真的想緩和和同學的關係。像他這種什麼壞事都做過的人,在別人眼裡可信度已經是負數,他知道要實現這個願望很難,卻沒想被杜子恆這個坑貨直接把路給堵死了。
張曦瞪了杜子恆一眼,站起來,扯出抹尷尬地笑:「你坐,我下課再過來問。」
杜子恆還沒睡醒,但他對張曦的事情十萬分上心,不管對不對先噴一波再說,噴不贏那就上拳頭,他們這些打遍s市,還沒怕過誰。
剛叫了聲曦哥,腦門上挨了一下:「你是恨不得我爸直接一腳送我去山區是吧?你是誇我還是損我?我考第一?我對自己的信心都沒你的足。收斂收斂,別什麼時候都像個地痞流氓一樣,誰能看出來你是連鎖酒店集團家的公子?放學一起去把頭髮給收拾下,這三天對著鏡子我就想敲我腦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