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颜歆,哑巴刺客才第一次真正抬头正视人,眼神不像看其他人一样高傲不屑,他看向颜歆时的眼神是染上了杀气。
颜歆要走向他时,在旁的大理寺卿说了句“太子妃当心点”被褚洹炽横了一眼,讪讪闭嘴后,他就看见太子跟在颜歆身后一起去了。
颜歆却转头说:“殿下不必跟着,我可以应付。”
褚洹炽脸色可见地阴沉下来,不识好歹的女人,虽然气急,他也没有转身直接就离开,只是暂停了脚步,没有再上前。
颜歆这才上前去看那个哑巴刺客。
气氛瞬时有些安静。
颜歆先是把了下他的脉,再让他张嘴阿一声,意外的,哑巴刺客再盯了颜歆两秒后主动慢慢张开嘴,没出阿声,却不知何时怎么挣脱开了手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禁锢住了颜歆,又快一转,右手掐住了颜歆的脖子。
在反应回神后,所有人都心惊肉跳的。
褚洹炽反应最快想要上前去救人,哑巴刺客却一个用力掐紧了颜歆的脖子,似乎只要褚洹炽再上前一步,他就会立马掐断颜歆的脖子。
颜歆被掐得脸色通红,但没有很挣扎,双手掰住脖子上的那只手,以寻求一丝呼吸。
“放手,她要是有事,不管你是哪一国的人,那个国一定灭。”
哑巴刺客确实是个哑巴,他说不了话,脖子上青筋突起,对褚洹炽说的话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动容,低头看了眼颜歆,手劲越使越大,而颜歆也在暗中使力掰开他的手,她知道刺客无疑是要对她下死手,如果不是她的力量能与她抗衡,换做一个普通人,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
太子妃被控制,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不敢上前,生怕刺客一个用力将太子妃掐死,而褚洹炽心里又怒又急,恨不得立马一刀将人解决。
“你该知道,她死了,你也会给她陪葬。”
“知道你不怕死,但别让我查出来和你有关系的人,只要查出来,他们的下场将死得更难看。”
虽然褚洹炽威胁的话说得狠厉,但哑巴刺客的手劲一点也没松,反而更大,没人看得出来他在和颜歆较劲。
差不多可以了,颜歆手指微微一动,松手的同时手指上捻了一根银针,眼疾手快在哑巴刺客的手臂上一刺,突然的麻痹让哑巴刺客的手劲一松,颜歆趁机从他的手里逃了出来。
褚洹炽见状迅运用内力上前打了哑巴刺客一掌,因为没有丝毫留情,哑巴刺客被他一掌打吐了血。
紧接之其他人立马上前,将人再次擒住,而后大理寺卿和其他官员立马询问颜歆,“太子妃,你没事吧?”
“快点叫太医!”
“都滚远点。”褚洹炽声色俱厉驱散人后,自己上前查看颜歆的伤势,在看见她脖子上一圈的红痕时,周围的温度似乎降了几个度,其他人默默再退远了些。
“不是说自己可以应付吗?就是这样应付到差点送命?”当着其他人的面,褚洹炽没有给颜歆留点面子,直接凶了出来,冷若冰霜的脸好似下一刻就会爆。
颜歆抿着唇看他,确实没想到他会生那么大气,她确实能应付,现在不是好好一个人就站在他面前。
她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说的话褚洹炽可能会更气,默然看了他须臾,她道:“脖子上有点痛,你帮我先上药好吗?”
众人:“……”
这温温柔柔的太子妃果然与众不同,不仅不怕生气的太子,还敢让太子帮忙上药,真不怕脖子被太子一扭就断吗?
“药在哪里?”褚洹炽冷淡至极地开口。
虽如此,但还是让一众人惊掉了下巴,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柔克刚吗?
颜歆拿出药瓶给到褚洹炽的手上,褚洹炽拿到药后领着人离开刑房。
两人到了厢房,褚洹炽打开药瓶手指抹上药开始帮颜歆上药。
冰凉凉的刺感比火辣辣的感觉好多了。
抹药的过程褚洹炽一言不,颜歆也没有说话,想等褚洹炽气消点再开口。
虽然褚洹炽征战沙场,舞刀弄枪,但他上药的动作很轻,神色也很认真,颜歆垂眼看着他,不由看入了神。
她好像总很容易被他吸引,按理说他对她不算好,很少给过她好脸色,总是对她很凶,性格好像也不太好,容易生气,她不认为自己会喜欢自己的人。
若说是相貌吸引她,好像亦不是,天界都是相貌长得好看的神明,她早已看惯,而他就只是一个凡人,尽管怎么相貌比常人好看,但也不足以吸引她才是。
可是此刻他帮她上药拧着眉的模样,她却忽然觉得他好看起来了。
今日他一身黑衣,冷峻却有了温柔。
“以后要想再寻死,别在我面前。”褚洹炽上完药后,把药瓶放在旁边案上,走时冷漠地开口。
见他不看自己一眼往门口走去,颜歆喊住他说:“殿下,你不用去审他了,我知道他是谁派来的人。”
褚洹炽停住脚步回头,“所以你以身犯险,就是为了这个?”
颜歆疑惑地看着他。
“你以为本太子猜不出他是谁派来的人吗,审问他不过是想知道他们的目的,审问不出就把人直接废了杀了,既然不说,留着就没有任何用处。”
“我知道他为什么想杀我?”颜歆道,“你可能猜错,他杀我的原因不是想借我引起中原和北燕的争端,是想引起三国的争端。”
因为只有他人主动碰触她,她才有机会使用读心术,她刚刚的借口不过是想制造哑巴刺客碰触她的机会,被他挟持也是在她的计划内。
单单是她帮他把脉,她并不能读到他的心里的秘密,只有哑巴刺客挟持她,他主动碰触她,两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她才能读到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是陈国人,但不是皇帝的人,他听命于陈国的另一股势力,这股势力想夺得皇位,也想夺得天下。”
“这股势力的操纵人我不知道是谁,但应该是在陈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