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煞气锐凉裲档铠的年轻男人领着大军走在前头,身侧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将军。
他身材挺拔,清眸淡漠,气如煞神,沉稳且压迫,百姓不敢与之直视其瑰丽隽颜,却也纷纷议论着此次翎王世子出兵大获全胜之事。
宋国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如此大的胜仗了。
当朝皇帝昏庸,残害忠良,朝廷上下腐败不堪,加之天灾人祸,边境他国来犯,宋国京都几乎人人都能听到全国何处又有起义者。
在这个关键时刻,向来被皇帝厌恶的翎王世子被有心人撺掇,派去了边境抵御梁国来犯。
谁曾想,那平庸的翎王还真就生出了个惊才绝艳的世子来,仅用五万兵马,就将来犯的十万梁国兵马击退。
可惜……
京城的人忍不住怒骂狗皇帝。
原本有希望收复南洲十六城的希望,又被狗皇帝掐没。
翎王世子被召了回来,兵马南下的事暂时搁浅。
谁都知道,狗皇帝不会再让他领兵了,因为皇帝已经派人去和梁国商议议和之事。
“小姐,裴世子真是好生厉害啊。”
乐月身边的小丫鬟感叹,她们二人站在早已定好的茶楼上,看着远处整齐划一骑军走来,皆是目不转睛。
“幸好小姐你与裴世子定亲了,要不然这裴世子不得被那些贵女抢疯了?”
乐月温柔的笑着,她看着那人的眼神颇为复杂,却并没有反驳小丫鬟的话。
在这个推崇文人的时代,裴璟年这样的刚硬之人其实并不受贵女的喜爱。
但人都是慕强的,宋国内外乱做一团,百姓民不聊生,众位皇子只知绫罗绸缎,宫廷酒色。
突然出现一个像裴璟年这样的容貌俊秀、五官硬朗、身姿挺拔的男人,尤其是刚刚击退了宋国几乎烦恼了十几年的梁国进攻之事,保住了宋朝。
大多数贵女口上不说,却还是对他很是欣赏。
不然,这么冷的天,也不至于夹道两侧茶楼酒楼人满为患,众多公子贵女探头遥望。
乐月也是欣赏这么一个人的。
不过,就是有些无趣。
她出生权贵人家,自幼学的是三从四德,女戒女训,却一直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定亲后,她也曾见过裴璟年,知道他并不爱说话,也不常笑,常常板着张冷脸,即便对她很是和睦有礼,她却还是喜欢不来。
但她知道,他们沈家早已落没,父亲也不过是个五品小官,能攀上裴璟年,还是因为皇帝想羞辱翎王才赐了她与他的婚事。
他对她从不曾有半分失礼,也从不曾因为皇帝羞辱而迁怒,反而待之以礼,可见他人品极佳。
如今又能以少胜过击退敌军,可见能力非凡。
这样的人,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乐月心中叹息,许是她太过不满足了。
她望着那如阎罗般满是煞气的世子,忽然间见他抬头望来,便下意识的露出一个温柔清丽的笑来。
女子在外,表其家族颜面,她不能有任何失礼之处。
不过触及到白色的帷帽,又有些晒然。
看到心心念念之人,骑在战马上的人冷如鹰隼的眸子也柔和了些。
身侧的两个将军往那窗户上看去,只看到那人身姿窈窕清着一身白裙,二人对视一眼,右边领军调侃:“莫不是咱们裴小将军也思春了?”
左边的领军又笑着说:“哈哈,裴小世子今年也有二十一了,是时候该成亲了。”
裴璟年只看了一眼乐月,便再也没有与之对视,不过心中到底是欢愉的。
“那是在下的未婚妻,只待明年开春,便正式迎娶。”
“原是如此,如今朝廷动荡,早点拜堂成亲,也少些变故。”
裴璟年心中亦是这想法,乐月容貌太盛,即使每次出门都带着帷帽,却也难掩清丽之姿,还是尽快成亲,也免得那些魑魅魍魉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