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墨色的青丝滑到了手中,很是柔软。
怀里的人很快呼吸变得平稳。
也不知道他是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才能这么习以为常,说睡就睡。
通过睡着来缓解头痛,钟离粟真的是让人又无语,又心疼。
闻昱将人放回枕头上,指尖隔空描绘着他的眉眼,轻轻摩挲着他眼尾的小痣。
“安之,回燕北吧,别看到我不堪的一面。”闻昱在心里说。
他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愿意放钟离粟离京。
离开了祁京,钟离粟就是听调不听宣的燕北王,再想见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对钟离粟情深意重,奈何在钟离粟心里他无足轻重。
由不得他不放手。
等他将至高皇权,四方天下握在手中的时候,就将钟离粟绑在身边。
他要将大祁英明神武的摄政王拉下神坛,狠狠弄脏。
在这高高在上的人身上留下他的痕迹,他的味道。
闻昱俯下身,这一吻,终究是没有落到钟离粟的脸上。
第二日,闻昱就搬回了昱王府。
闻珩下了圣旨,裁撤摄政王之位,恢复钟离粟燕亲王的身份,回封地燕北驻守。
即使不再是摄政王,钟离粟在朝中的影响力也不小。
文武百官都前来送行,唯独不见闻昱,
钟离粟磨蹭了好久,等到不得不出了,也没有见到闻昱的身影。
真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养了这么多年,连送一送的情分都没有吗?
钟离粟心里不是滋味,看了一眼皇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了钟离粟的桎梏,闻昱在朝中放肆的展自己的势力。
在中央设置都察院,地方上设置监察御史,将整个大祁都严密的控制在他的监视之下。
内阁辅江淮江阁老,一直主张仁政。
而闻昱却觉得为君者当兼爱天下,不计个人得失。
并劝闻珩不要被“仁君”的名号束缚住手脚。
闻珩最终还是支持了闻昱的观点。
闻昱面对这个曾教他为君之道的老师也并没有手软,亲手将江淮拉下政坛,重新组建了听命于他的内阁。
江淮在回乡的途中,病逝。
消息传到燕北的时候老先生已经被送回了江东的家乡,入土为安。
钟离粟有些后悔轻易的将政权交了出去。
他走了,闻昱这个小疯子真就无所顾忌为所欲为了,闻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钟离粟觉得手里的奶茶都不香了。
老王妃看出了钟离粟的心事,嘲笑道:“怎么,还没操够心呢?你有这份心就带兵把阿乞灭了,不比在朝堂上争来争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