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來想去,還是不明白。」
蔚鳳說,「那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周霖使了什麼咒法?還有,給出那滴精血以後……我的身體似乎被剝離了某樣東西。」
「此處由我o11來說明——」
正抱著紅豆餅大啃特啃的小黃雞舉起翅膀:「簡而言之,是不繫舟一時興起!」
「什麼叫一時興起?」蔚鳳唇角抽搐,「那麼要緊的關頭……」他差點以為又出了什麼岔子。
「咳咳,」o11心虛道,「這個,成與不成都不影響啦,不用在意。」
它清清嗓子,從周霖的失控開始說起。
上一世的最後,不繫舟為還天器陣能順利進行,特地與尚且在世的鳳凰與麒麟送去忘川水,望能令下一輩子的他們願意出手相助。
只是它被天道書困於幽冥,種種布置毀於一旦,不過謝征陰差陽錯下贏得了幾人信任,倒也沒什麼妨害。
而周霖,她前世一路顛沛流離,失去周啟後渾渾噩噩,到後來,更是被秦知鄰占據身心。
不繫舟的到來讓她暫時找回了意識,她不甘被秦知鄰這般利用,便想盡辦法,妄圖脫離對方的掌控。
「那道咒法,針對的並非秦知鄰的奪舍之法,而是更早留下的一道咒術。」
「什麼咒術?」
傅偏樓道:「還記得加諸於我身上的奪天之業麼?」
蔚鳳點點頭。
「冤有頭債有主,為何這東西會算到我頭上?不覺得很不講道理?」傅偏樓冷笑,「是因在下手前,秦知鄰便以咒術遮蔽了他與方陲身上的天機,而柳長英又死了,只能找到我。」
周霖看破了這些,那道咒法,是用以轉移債孽。
那一刻,身形本就寡淡許多的魔在眼前煙消雲散,消散前,對所有生靈都滿懷惡意的存在看著他,又望向山巔,幾不可聞地留下最後一句話。
——「多謝。」
奪天而生出的龐大因果,到底還是物歸原主,轉而纏上了秦知鄰僅剩的神魂。
修補、破壞,周而反覆。
往後數不盡的時間裡,他將一直如此償還自己的罪孽,直至結清為止。
只是,那或許是很久很久以後了。
「彼時,幽冥之下,天道書認可了不繫舟的辦法,將它放出;周霖的這一手恰到好處,令它能夠先一步從界水掙脫而出。」
三百年的業障實在太過深厚,再如此下去,即便能使天道回歸,道門也將因承擔過多的濁氣,死傷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