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掛斷的界面映入那雙森綠色瞳孔。
「但這起案件不是由我們刑事科負責的嗎?那個傢伙又是怎麼回事?」
一眾軍警里傳出一道聲音。江戶川亂步抬頭看去,軍警口中的「那個傢伙」穿著整潔筆挺的西裝,淡金的髮絲以及立體的五官將他與周圍的人區別開來。
高挺的鼻樑上夾著一副眼鏡。
感受到來自別處的目光,金髮男人微微側頭。
「別說了,看到死狀了嗎?這已經不是警方的管轄範圍了。」
「那個應該就是咒術師了吧。」
「咒術師?」
其他人的竊竊私語被媒體的提問聲蓋過,但還是滑入了江戶川亂步的耳中。
咒術師……
這一名詞捆綁著的是某一段或許已經被刻意遺忘的記憶。
「你是說,清葉她是咒術師?」坐在病床上背脊上打滿繃帶的少年聲音裡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身穿暗色打卦的銀髮男人點頭,「亂步也應該在很早之前就察覺到了吧。」
這句話是肯定句,事實的確如此,年幼的江戶川亂步在和福澤清葉相處沒多久後就意識到了她的不尋常。但除卻吸引怪物的特殊體質,更為怪異的還是她那時而過分成熟的姿態。
往往那個時候,幼年的女孩稚嫩的臉上總會浮現出成年人才會有的憂愁,嘴裡來來去去地只是重複著一些名字和名詞。
就比如「五條悟」又比如「救下夏油傑」之類的。
但隨著福澤清葉長大,似乎是以喪失那部分殘留的記憶為代價而成長的,江戶川亂步曾經試探性地詢問有關的問題,得到都是她一無所知的表情。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儘可能地避免她接觸到有關咒術師的一切,處於保護的名義。
僅僅是出於保護嗎……?
答案無人所知。
*
完蛋了。
福澤清葉看著黑下來的手機屏幕,已經能夠想像電話那頭亂步同樣黑漆漆的臉了。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朝著夜蛾校長笑了笑示意他們繼續對話。
「額,對於入學高專這件事。」福澤清葉升起手示意。
五條悟麻溜地接過後半截話,「自然是同意的啦。」
「讓福澤小姐把話說完。」
聽到夜蛾說的話,五條悟才閉上嘴,但還是偏頭注視福澤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