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这个脑洞吓得浑身一激灵,我使劲拍了拍自己脑袋,都怪这个榆木脑袋,上一世的自己怎么就不晓得打听清楚皇帝是谁?国姓姓什么呢?
我思来想去眼下就只有和离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我满脑子都是和离的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究竟要怎么样做才能和离呢?
第二天天一亮,我便把弯月叫过来问:“大公子今日可在园中?”
弯月摇摇头:“奴婢不知,大奶奶不是说要是无视,一般不去大公子的屋子吗?”
我哑然,你们可真是实诚,不让你们去,最起码动静还是要打听的呀,我嘱咐她:“赶紧去打听看看,大公子今日可在府内,我有事找他。”
弯月喜出望外:“大奶奶这是主动要去见大公子了吗,那保虏定不敢拦了!”
这些跟着我的丫鬟其实都知道我和谢时垣的关系一般,或者可以说是非常不好,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如今见我主动约见,纷纷替我表示高兴。但我并不会告诉她们今天去找谢时垣是为了什么事,也嘱咐她们先不要告诉杏姑。
我打她先去打听一下人在没在,趁着间隙在衣柜里找了一件素色织花的长袍,头挽起,随意插了一只木簪,因着还在守孝期间,女眷都得着素。
等弯月打听完回来之后,急匆匆的跑向我:“大奶奶,大公子此刻还在,但他马上就要出门了!”
我一听,提起裙摆就往他住的屋子走,也不理会众人目光,这事宜早不宜迟,谢时垣久不归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又经常外出,逮着一回人不容易。
我想也没想就往他的屋子走,幸而离得不远,走过一条长廊就到了。
刚踏进院门,就见一个身材高高大大、一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正坐在园中擦拭着一把锃亮的银枪枪头。
那人见有来人,目光锐利似刀剑一般射过来,胡子遮住了半张脸,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看上去十分吓人。
弯月和满月有点怵那壮汉,往我身后拢了拢,我脚步顿了顿,放缓了些,镇定自若的走进去。
我内心猜测,想必这壮汉就是保弩了。
保弩认得我,看清是我之后放下手里的银枪,站起来,朝我简单行了礼:“夫人安康。”
我朝他微微点头致意,步履不停的朝里屋走去,那人却来拦我:“夫人可是有要事要找将军?”
我看着面前膀大腰粗、壮得像座小山一样的男子,压迫感扑面而来,但仍是强装淡定说:“我找我夫君,是否还需要经过壮士应允?”
我承认我无赖了,在我看来,我现在和谢时垣是夫妻,哪有夫妻见面,外人还要阻挠的,我也断定面前这人不敢对我多加阻拦。
果然,这壮汉听我这么说,面上一怔,眼神竟有些讪意,目光闪躲,说话间有些磕巴,身体却并未让开:“夫人见谅,将军。。。他。。。他只让我拦着一切要进来的人。。。夫人还是别为难在下了。。。”
我颔,抬眸正视保弩:“你是夫君的部下?”
我故意把夫君二字音咬得极重。
保弩闻言,立得周周正正,朝我朗声报出姓名:“先机营骁勇校尉帐下百夫长保弩是也。”
我见他还是没有让开的意思,决心豁出去,歪着脑袋越过他的身侧,大声朝屋内喊道:“夫君!”
那保弩愣住,谁能想到高门大户里的夫人这般不顾形象。
我连着叫了两三声,终于屋里传来声音:“放她进来。”
弯月和满月立在院子里等我,那保弩则是防贼似得盯着我的两个贴身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