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向我迈进了一步:“我的意思,是你我之间在府里不需要这么客气。”
“。。。。。。”
我有些捉摸不透谢时垣他什么意思?我和他之间不是一直这样疏离客气的吗?怎么他这次回京来,不仅主动和我说话了,还竟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我顺着他的话,问他:“那依夫君的意思是,我们之间应该如何相处?”
“正常夫妻相处。”他答道。
我没说话,但蹙着的眉头代表了我的疑问。
他解释道:“此次回京,我可能还需要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我与夫人之间的交易是交易,但也仅仅只限于你我二人知晓,倘若你要与我一直这样疏离相处,阿郢阿观他们很快就会现端倪,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沉吟片刻,认可了他说的这个道理:“好,你放心,下次见面,我会注意和你的距离,不太远也不会太近,但是尺度可能还需多多磨合几次。”
谢时垣无语,短暂的沉默了片刻:“过两日你要同我一起去一趟靠山王府赴宴,有外人在的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点点头,无非就是假装夫妻之间恩爱嘛,三年嘛,装一装很快就过去了,而且他又不是经常在京城。
他话毕,抬脚正要离去,我喊住他,试探性的问道:“我能。。。向你打听一件事吗?”
谢时垣眉头一挑,颔问我:“你说。”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在相山上,中书令家的公子意外去世,我想知道,因为这件事,崔家是个什么态度呀?”
谢时垣瞬间皱眉,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耐心解释道:“我与他们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崔公子去世我也很惋惜,曹家姑娘更是哭红了双眼,人几经晕厥过去,出于朋友之谊,我挺担心她的,想知道曹家和崔家的婚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谢时垣简言意骇道:“中书令连上了好几道折子,要求陛下彻查崔浚的死因,他们家也因此和舜王府杠起来了,坊间传闻崔家把崔浚的尸棺材停放在舜王府门口,要讨个说法,那曹家小姐惊惧交加,急火攻心,更是一病不起,如今是个半死之人了。
我听完目瞪口呆,好好的亲家没做成,如今变成了怨家,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啊。
我想起曹杞当时劝谢时郢帮自己的情景,心中对当下的时局有了简单的了解,不由望向谢时垣:“那夫君你觉得,曹杞能当上陛下的嗣子吗?”
谢时垣眸色冷了几分,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冷声说道:“你问得太多了!”
说罢,不再理我,绕过我身侧径直回屋去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关心这些事情,作为一个后宅妇人,这些朝堂之事我本不该过问,可当我每每摸到别在我腰带处的那根银针,就会想到相山庄的那个雪夜,那个隐匿在黑暗里,杀人于无形的凶手。除了我和彭烈,所有人都不知道崔浚的死因。
我拿出那根银针细细的看,心惊之余,不免有些胆寒。
可怜那曹家和崔家,一对璧人阴阳两隔,家族也因此结仇,就是因为这根针。
正这时,我神游在外,门房那边来人通传,说是常山郡公太夫人和薛二公子来了。
我纳闷:他们二人怎么来了?估计是听到谢时垣回京的消息,特意找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