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慢慢降临,诏狱里。
牙齿中的毒药丸被取出,牙齿被全数敲落,手被吊在刑架上,全身上下是血淋淋的鞭痕,脚上的指甲被拔走,黑衣人被疼晕又疼醒,却仍是一句话未说。
诏狱丞皱眉。
“换带有倒钩的铁鞭来。”
“是。”
行刑的狱卒离开。
诏狱丞踱步上前,拉近和黑衣人的距离,愠声道:“诏狱有上百种刑罚,你慢慢嘴硬,本宫有的是时辰和你们慢慢耗。”
黑衣人一语不。
片刻后,狱卒拿着鞭子回来,并道:“大人,林少卿在诏狱外。”
“如何了?”
诏狱丞刚到诏狱门口,林知许便疾步上前,语气急促。
诏狱丞摇头。
“嘴硬的很,不过君玉兄啊君玉兄,你们这请福请得也是足够惊心动魄。”
林知许叹气。
“你就庆幸自己没跟着去吧。”
诏狱丞靠近他,放低声:“可有人受伤?”
林知许:“三皇子,不过他是自己被吓得从马上摔下来。”
诏狱丞:“……”
林知许和诏狱丞又说了几句,便在夜色的遮掩下离开。
诏狱丞回到诏狱内,牢房两侧的烛火跳动着,将众人的影子拉长,诏狱丞抿了一口热茶,让狱卒抽人的力道再大些。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诏狱丞警觉回头:“太子殿下?!”
萧焕驰阔步上前,视线落到陷入昏迷的黑衣人身上,诏狱丞给狱卒递了个眼神。
黑衣人被冷水泼醒。
“还没招?”
“回殿下的话,还未。”
诏狱丞低着头,恭声回。
萧焕驰上前让狱卒抓起黑衣人的头颅,黑衣人面色灰白,眼光涣散,出气大于进气,萧焕驰的声音轻飘飘的:“不说?”
黑衣人沉默不语。
“用钉刑。”
“……是。”
少顷,黑衣人被解下镣铐,平放着将四肢捆在木板上,诏狱丞有些为难的看萧焕驰:“殿下,这,这若是死了该如何?”
“不是还有一个么?”
萧焕驰语气淡淡:“只要能撬出东西来,死与不死,不重要。”
“是。”
萧焕驰离开,诏狱里响彻凄厉惨叫。
竖日。
平复了心情的萧宗帝也派了刑御司的人来,黑衣人的嘴也是硬,昨夜被活生生钉了上千根银钉进身体,仍旧熬住了一句话未说。
刑御司的人只瞟了眼黑衣人,便道:“诏狱丞大人,既然钉刑不可,那便换个不见血腥的水刑吧。”
“……是。”
半个时辰后,淹死的黑衣人被拖出诏狱,另一名尚存气息的黑衣人在水中剧烈挣扎,然而他的身体被牢牢按住,使他动弹不得,盐水让伤口刺痛,窒息感让他恐慌。
“说,还是不说?”
刑御司的人垂眸看着黑衣人。
“我,我说!”
黑衣人扛不住了。
少顷,一张写满供词的供据被上禀到萧宗帝面前,诏狱丞心里简直是惊涛骇浪,幕后之人竟是早已被关入永宁宫的四皇子?!
萧宗帝在看完供词后,一反常态的平静,只吩咐了刑御司的人去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萧焕驰得知后,暗中让赤霄给刑御司的人递了证据。
六日后,刑御司将搜查的证据禀与萧宗帝,萧宗帝久坐于龙案前,直到一盏茶后,他才淡声道:“四皇子谋害父兄,心性残暴,又有前车之鉴,遂赐死,其母教子无方,赏毒酒一杯。”
宁大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