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驰并未答话。
萧辰逸又扒着萧焕驰的手臂,说:“二哥,过两日母后的生辰,二哥想好给母后送什么没有啊?”
皇后生辰?
萧焕驰听他这么说,怔了下才想起皇后的千秋是在这几日了,上一世时萧辰逸也是这般跑来问他,他那个时候对这个除了谢今安,唯一给他善意的弟弟十分在意,想也没想便将自己准备的东西拿给他看。
可最终等待他的是什么。
是被掉包了佛经,是满心的真意被当做了狼心狗肺,是被皇后指着脸骂大不孝,是被萧宗帝罚跪在皇后宫门前一天一夜。
萧焕驰不明白为什么父皇母后会对他这么冷漠无情,等后来明白时,他又深陷进了谢今安那个致命的沼泽里。
“孤还在斟酌,母后生辰毕竟是大事,自然要谨慎对待。”
萧辰逸摇晃萧焕驰的手,巴巴的说:“二哥告诉我嘛,我保管不说去。”
萧焕驰语气淡淡:“不行。”
“小气二哥!”
萧辰逸小脸皱起,故作生气,但萧焕驰现在并不吃他这一套。
萧辰逸悄悄挑起眼睛去瞟他,见他二哥是真的没打算说,只好泄了气,说:“不告诉就不告诉嘛。”
萧焕驰照旧未应声。
萧辰逸八九岁大,还是小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半点闲不住,在萧焕驰这儿呆了一盏茶的时间,又晃着去了别地儿。
等萧辰逸的身影彻底消失视线中,萧焕驰这才回了书房。
“殿,殿下,您回来了?”
谢今安嘴里咬着莲子酥,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向门口的萧焕驰,心说怎么回来这么快?
谢今安脸颊上粘着莲子酥的酥粉,腮帮子鼓鼓的,手里还拿着咬了一半的莲子酥,萧焕驰原本躁郁的心情因着他这个模样,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他踱步过去,手指点上谢今安的脸蛋,嗓音戏谑:“谢相,抹上粉了。”
三两下将嘴里的莲子酥咽下去,谢今安说:“臣自己来!”
谢今安慌乱擦脸,又将手里的半块莲子酥放回,萧焕驰看着他的动作,笑吟吟的问:“原来谢相喜欢吃甜食啊,那孤以后可要多备上些。”
谢今安不接他的话。
萧焕驰也不恼,时不时就逗弄谢今安几句,直到把人逗得耳朵微红才罢休。
十分羞恼但又不能真对萧焕驰怎么样的谢怂怂内心小人仰天长啸,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谢今安深呼吸,语气郑重:“殿下。”
“嗯?”
萧焕驰眉头轻挑。
谢今安:“您的太子姿仪呢?!”
萧焕驰单手托着下巴,眼神促狭:“孤只在谢相眼前这般。”
谢今安:“……”
那我真是谢谢你嘞。
东宫里萧焕驰和谢今安闹得正欢,另一边的李府中,李琦听完小厮的的话,一时没站稳竟跌坐回了太师椅中。
李琦声线抖得不成样子:“你确定你没看错?”
小厮跪在地上,哀声说:“奴才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点谎言,那乱葬岗里的尸体确实是绑匪老大的,京武卫和诏狱的人都在城里张贴了告示,再找绑匪身后的人!”
李琦脸色苍白,这几日他让小厮去找绑匪,没成想最后竟然是在乱葬岗里找到,又得知诏狱和京武卫都在找人,李琦说不慌乱那是假的。
只是他仍旧心存一丝侥幸,他妹妹是大皇子的侧室,姨妈又是尊贵的贵妃,查这件事的官员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归要顾及这点他身后的这帮人。
可李琦千算万算都不可能算到,查这事儿的人会是萧焕驰,李琦拧着眉,又问小厮:“乱葬岗里的绑匪尸体有几具?那个牙婆人呢?”
“三,三具,牙婆至今未见其下落。”
小厮说完,李琦就愣住了。
绑匪老大当时可是说了一共四人,这还剩下的一人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李琦又恐惧又震怒,拿起桌上的茶盏砸向地面,小厮被飞溅的碎片割伤脸,却不敢有半点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