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溜,吸一口冻梨的汁水,落寞得像个空巢老人。
洛伦来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邓布利多正在用手帕擦拭嘴边胡子上的汁水,桌上餐盘里摆着吃剩下的果核和果皮。
桌边的福克斯翘着屁股,尾翎笔直地竖起,鸟喙一口一口地啄吮另一个餐盘上的冻梨。
看见洛伦进来,邓布利多放下手帕,笑着说:“这真是我吃过最甜的梨了。”
福克斯也“吱呀吱呀”的应和。
如果预言不是关于自己,洛伦能坐这儿跟邓布利多唠一整天冻梨的做法。
但现在不行,他很急,“我们什么时候出。”
“老实说,我这样的人要进入其他国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圣诞节,魔法部很多人都放假了。”邓布利多低下头,手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但是还好,我认识一些朋友,可以给我们一点小小的帮助。”
抽屉里传来稀里哗啦,咚咚作响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整个房间里的东西在碰撞,柜子撞桌子,桌子撞椅子一样。
“哈,找到了。”
邓布利多弯腰把整只手伸进去,半个身子都要沉进抽屉里,最终掏出来一把银色的小梳子,看起来像是他梳胡子用的。
想着刚刚抽屉要把整个邓布利多装进去的样子,洛伦无比确定那里面肯定用了无痕伸展咒一类的魔法,说不定里面的空间比霍格沃兹城堡还大。
“走吧。”邓布利多把梳子放在掌心,伸向洛伦,示意他把手放上去。
指尖触在银色梳子上,凉凉的。
洛伦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就听见邓布利多念了一声:“福克斯。”
“吱!”
似乎有一个钩子在洛伦肚脐眼后面,以无法抵挡的势头猛地向前一钩,然后他便双脚离地,飞起来。犹如一阵风似的向前疾飞,眼前什么也看不清。
洛伦的手紧紧贴在梳子上,梳子像是有一股磁力似的将手指粘在上面。
像是一瞬间,又像是过了很久。
洛伦的双脚重重地落到地上,他有些站不稳要朝旁边摔倒,邓布利多及时扶住了他。
洛伦头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像是狗窝一样,衣服也歪歪斜斜的。
他整理一下袍子,抬起头看见邓布利多仍然是一副整洁的样子,胡子一点没乱。
“这是哪儿,前面就是黑色森林吗?”
转头打量周围,他们正站在一个乡下泥泞的小路旁边,湿润的水汽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清香里带着一点土腥,前面是一个广阔的森林。
“阿尔巴尼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里了。”
邓布利多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顶黑色的德比礼帽戴上,像是几十年以前传统的样式。
这样的帽子戴在穿白袍,有着长白胡子,白头的邓布利多头上,违和感非常强。
“我需要一点伪装,你知道的,太出名不是什么好事。”邓布利多朝着洛伦眨眨眼。
你自己骗自己呢,这胡子眉毛头,谁能认不出来这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当世最著名的魔法师。
“谁拆穿你,你就掏出魔杖给他来一下是吧?”
“哈哈哈哈哈……”邓布利多被洛伦这样的说法逗笑。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他的胡子迅缩短,从根部冒出一些棕黄色,最终变成了紧贴在面部的络腮胡,棕黄夹杂着一些花白。头也缩回去,变成了短,甚至额头两边变得有些秃顶。
最后,邓布利多再拍拍他的白色袍子,宽大的布袍开始缩小,贴着身子变成一件双排扣银灰色绒毛的风衣,下面穿着一条西装裤配宽脚黄皮鞋。
这身装扮跟德比帽很搭。
洛伦吃惊得张开嘴,老迈的白袍巫师变成了壮年的小伙。
“要知道,我之前可是变形课教授。”
邓布利多声音也变得更加有力,拍拍洛伦的肩膀,抹掉他魔法外袍上霍格沃茨和格兰芬多的标志。
乡野的泥泞小路上,洛伦提着手提箱,邓布利多牵着洛伦,讲着一些他对预言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