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影睜著眼睛,低低說了什麼。
「什麼?」
寇已湊近去聽,遲影抓住他的衣領,往自己這邊狠狠一拽,然後寇已感受到脖頸上一陣刺痛。
寇已抓在被角的手驀然收緊,屏住呼吸,僵硬地維持半彎腰的姿勢。
過了大概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寇已重給他掖上被子,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寇已在陽台點了根煙。
別墅區的夜色比其他地方無聊的多,無盡的漆黑,安靜無人的街道,星星點點的幾盞路燈。
打火機短暫亮了下,繼續變成一片漆黑,其實陽台頂上有燈,但寇已沒開。
一根煙抽了一口,夾在手裡任由它燃燒,寇已沒想抽菸,只是不知道幹什麼……不知道用什麼心情去面對……
菸灰掉在手上,寇已回過神,抖掉燙人的菸灰,摸了摸喉結。
那裡清晰印著遲影的牙印,咬的力道很大,疼得半天反應不過來。
剛剛的波濤洶湧不比任何時候小。
在寇已裝偶遇的時候,絕對想不到他們會有這樣的一幕……現在生活更像是幻想中夢寐以求的場景,幸福的發空,美好的讓人害怕。
十年前離開遲影,寇已不確定彼此能不能想見,他和遲影相差太懸殊了,一個地獄一個人間,寇已甚至不敢去聯想。
他用十年打造一個完美形象,來到遲影身邊,只想替遲影解決後轉身離開……結果再一次次相處無法自拔。
事到如今,已經不是想放就能放了。
……
強烈的餓意翻湧而來,遲影迷瞪瞪睜開眼睛,習慣性伸手夠床頭的水杯……然後撲了個空。
遲影睜開眼睛,徹底愣了。
完全陌生的場景,陌生的床。
窗簾是拉上的,昏暗一片,只能看到屋內沒什麼擺設,沒有半點人類行動的蹤跡。
冷意席捲全身,遲影第一反應動了動胳膊,沒被綁住,起碼最差的可能排除。
又動了動身體,沒感覺到哪疼,這下遲影才是真的鬆口氣,有精力思考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喝了那杯甜滋滋的雞尾酒,因為熱出去吹風,鄭上陽那個叛徒聊的風生水起,半點沒搭理他。
之後憑著本能下樓回家,然後……哦對,手背被人劃了一下。
遲影有點想笑,這種時候竟然還會注意這種小細節。低頭看了看,沒出血,只留下一個紅印子。
到下樓他就有點記不清了,究竟因為什麼被劃手背,又是怎麼到這間陌生屋子的,遲影通通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