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真的是在帮我说话吗?
她总感觉自己被骂了。
听着沈南意字里行间全部都是炫耀的语气,徐昭仪简直要气炸了,她不甘道:“那又如何,虽然贵妃您送了这宫女一只白玉桃花簪,但您怎么就能确定她不会起贪念再偷一只,她们身为奴婢,身份低贱,总是不满足的,想多拿点值钱的东西傍身,这也很正常。”
此言一出,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反应,但宫女们心中都有不爽。
观月阁上的白衣男子讽刺道:“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去后宫咯。”
6允锦目光淡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回答。
沈南意更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目光锐利地盯着徐昭仪,悦耳的嗓音此刻充满了寒冷,“徐昭仪的意思是,因为身份低贱,所以就可能做那肮脏事吗?”
被沈南意注视着,徐昭仪只感觉仿佛一阵寒风刺骨,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没错。
那些人身份低贱,本来就脏得很,她哪里说错了。
她梗着脖子强撑道:“嫔妾不觉得说错了什么!”
沈南意冷笑一声,“的确,你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毕竟现实就是如此,主子和下人,上司和下属,一方听从其中一方,但这并不代表,身份低的人就一定会做坏事,因为。。。。。。人性的恶难道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吗,徐昭仪敢说身居高位者不曾犯过错,那那些贪官污吏又从何处来,他们难道不是徐昭仪口中高贵的人吗。
所以啊,是个人都会犯错,所以徐昭仪还请收回那句话,桃桃是本宫的宫女,更是本宫的朋友,她不会因为身份低就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你又不是石头,思想还这么顽固做什么。”
沈南意知道,这个时代人人就是不平等的,哪怕在她那个时代,也是如此,公平两个字太难了。
所以她不想说什么人人平等,但如果说站在低位的人就一定是坏人,是肮脏不堪的,她无法接受。
因为曾经,她也曾经历过那些苦,也在底层摸爬滚打,风餐露宿。
可她也不曾偷,不曾抢。
可她听到过和徐昭仪相同观点的话,所以她觉得可笑。
沈南意的声音很好听,轻轻柔柔带着几分娇媚,可她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仿佛润进了众人的心里。
观月阁上,晋阳侯挥扇笑道:“这贵妃娘娘当真有趣啊,我也突然很感兴趣了。”
6允锦瞧着她所在的方向,瞳孔幽深,心湖似被微风拂过,泛起了阵阵涟漪。
晋阳侯看他这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而凉亭之中,徐昭仪气得牙痒痒。
居然骂她是石头!
这贱女人!
一名女官缓缓走来,“参见太后娘娘,贵妃娘娘。”
瞧见她,太后如何不知道沈南意打的什么主意,“听闻徐昭仪在你那儿修了一支白玉桃花簪,可有印象?”
此言一出,徐昭仪的表情更加难看了,惠妃也是蹙了蹙眉,深知这仓促的一局她们输了。
但她疑惑地看着沈南意,早有应对之法,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而是拖了这么久?
她到底在想什么。
惠妃看了眼沈南意,见她笑盈盈的,心中一股恶气横生,她咬了咬银牙,眼底闪过几分嫉恨。
听完太后的话,女官恭敬道:“是,奴婢方才查阅过登记簿,徐昭仪在三天前送来了一支白玉桃花簪,簪子中间断了一处。”
太后缓缓道:“那贵妃的宫女可曾也送了一支白玉桃花簪过去修补?”
女官颔,“是,因着簪子断了两处,一处是簪,一处是簪尾,她在一月前便将簪子送来了。”
太后点点头,“行了,下去吧。”
女官弯腰行礼,“是。”
沈南意同太后对视一眼看向徐昭仪,“听见了吗,桃桃也曾送白玉桃花簪过去。”
“桃桃。”她沉声道:“将你的簪子拿上来给太后娘娘看看,是否断了两处。”
“是。”桃桃将簪子拿出来弯腰呈给太后,果然,断裂两处,虽然修补过,但依旧能看得出来。
太后不紧不慢道:“拿去给其他妃嫔和夫人瞧瞧。”
桃桃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