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威脅,但也是邀請。
成?年?人?間的遊戲他樂意奉陪。
容淵反倒迎上去,軍營里混出的痞性和這些年?養尊處優的貴氣交織在一起,肆無忌憚地展示著自己的魅力,輕捏洛雲升的耳垂,滾燙的呼吸打在耳廓:「可千萬輕些,當心一同?斷送了我?們鬼神大人?下半輩子的幸福……」
洛雲升面上微紅,不得不承認他被容淵撩到了。
但洛雲升永不認輸。
可惜,體術上不占優勢,他剛要動作,手就被容淵不知什麼時候握住的手反制,形勢反轉,換作他自己的弱點被容淵拿在了手中。
「你……!」瞬息的驚訝後,洛雲升的勝負欲在奇奇怪怪的地上燃燒起來?,他一咬牙,翻身而上,強行占據了主動權。
容淵一聲輕笑,像是奸計得逞。
紅浪翻帳,二度春宵。
*
洛雲升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很認真地思考:如何?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容淵給?閹了。
上次因為這個起殺心還是剛穿越來?的時候。
「我?真的錯了,我?發誓,下次絕對收斂。」
容淵兩手撐著床,覆在洛雲升上方,擋了大半光照也這內室也亮堂堂的,可見他認錯和白日?見鬼一樣離譜。
洛雲升簡直要被氣笑,瞥他一眼,男人?說的這種話要是能在他腦子裡停留一秒,就是他腦子壞掉了。
身體過於饜足了,奇異的勝負欲卻還在燃燒。
洛雲升不知想到了什麼,忽地露出許久不見的、見之便叫人?怦然心動的笑意:「這事總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怎麼會怪你呢?」
容淵忽地心悸——不好,他家實在乖巧又實在勾人?的鬼神還不打算原諒他——昨晚果?然不該由著性子亂來?,剛才也是!
龜縮下床,容淵規規矩矩拿來?洗漱用具,無比認真萬分溫柔地伺候洛雲升洗漱完畢,再幫他穿上單衣,腦袋裡又轉了個念頭:確實不能只怪自己,洛雲升太配合了,雖然心驚膽戰但實在拒絕不了。
畢竟,剝去王爺的外殼,他也只是個在戀愛昏頭轉向的男人?,一個徹頭徹尾的俗人?。
和洛雲升單獨相處時只要不談正?事,氛圍又恰好,難免會往那些方面想。
知道自己色令智昏但不打算悔改的靖安王,在這一刻認清了男人?的本質,並不打算反抗。
但他不是那種一頭子熱的人?,執著是他在苦難中生?長出最珍貴的品質。
所?以,哪怕被拒絕容淵也沒有氣急敗壞,迅回退到此前的關係之中,像潛伏的獵手,斂去聲息,安靜等待下一次機會。
等待期間,他依舊是那個溫柔的情人?,什麼都沒有改變,甚至可以比以前做的更好。
眼見著容淵乖得像只故意砸了家裡玻璃花瓶的貓,洛雲升昂揚的勝負欲得到了一點滿足。
一切恢復原樣,洛雲升也鑽回了他從容淡定的殼子裡,坦蕩地伸了個懶腰,原諒了容淵的「冒犯」。
兩廂情願的事要說怪罪誰多少有些過分,就算第二次有些疲乏,先前的那一次也已好好享受過一番,到底饜足。
洛雲升穿著單衣平攤著手倒回床榻。
容淵:「?」是真沒想到自家這鬼神還能穿好衣服再躺回床上。
「這才叫回籠覺。」
容淵看了看天光,太陽已經有了向西的趨勢,再睡,整一日?就要全睡過去了。
排除了疲乏和藥物的影響,容淵確定這人?真的就是想躺會。
所?幸今日?無事,他們白日?里一晌貪歡,再躺會兒似乎也別有味。
容淵穿著白色裡衣躺倒在洛雲升旁邊,攏了攏他散開的鬢髮,從身後將?人?虛虛籠在懷裡,這會兒便絲毫沒有旖旎的心思了。
離家出走的理?智回籠,容淵想,和洛雲升躺在一張床上其?實也不一定就要做些什麼,自己也很享受這種什麼都不想,靜靜躺著的感覺,像是偷來?了時光,心緒難得安寧。
香丸燃盡,洛雲升睜眼,轉過身來?和容淵面對面。
容淵是那種很有侵略性的長相,尋常人?見他會覺得這人?生?了張俊臉,卻可惜不是個好人?。突出的眉骨讓他高挺的鼻樑顯得過於鋒利,所?謂的兇相便出於這挺直的鼻樑。
但洛雲升卻不覺得這樣的長相兇狠,大抵是因為他更討厭那種看起來?千好萬好,內里卻不知早已爛成?什麼樣的人?——宛若他自己的那種人?。
中指輕輕擦過容淵的睫毛,遮住他深邃的眼。
這雙眼睛裡似乎是有情愛的,看多了難免沉淪,還是遮起來?為妙。
容淵被他過於輕柔的動作弄得有些癢,便朝洛雲升手心吹了口氣,洛雲升頓了一下收了手。
「看我?好看?」
洛雲升眉眼彎彎,罵他:「破壞氣氛。」
「那可真是對不住,」容淵骨節分明的手掌隨性地搭在洛雲升腰腹之間,略略發白的嘴唇張合:「昨日?到今日?我?道了三次歉,你要不要考慮原諒我??」
「原諒你有什麼好處?」
容淵狀似思考,卻吐出一句「沒什麼好處。」,叫洛雲升眉尾微微上挑,又看著他不說話。
看了幾秒,才說:「原諒你了。」
「順帶送你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