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着急,我打听打听。”吴阿奶到底年纪大,经历的事多,安慰好刘枝的情绪,找了个后生询问里面的情况。
这才知晓造成如此盛况的人是凌息。
二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懂,但他们大为震撼。
。
凌息带来的酒逐渐减少,男人该死的好胜心使那些自认海量的人源源不断上前挑战。
然而最高记录仅到了七杯,还是一位白胡子老头儿。
目睹凌息把白花花的银子收入兜里,一些眼红之人开始作妖,指着凌息恶意揣测,“再烈性的酒也不至于一个能喝完十杯的都没有,你这酒肯定有问题!”
经一句话提醒,其他人也开始觉得不对劲儿,是啊,他们可没听过有这么烈的酒。
凌息倒不生气,和和气气地解释:“我早说过,此酒是为我丈夫特意酿造的新酒,与市面寻常所卖酒不同,烈性许多,仅此一家。”
一些人信了,自然有人不相信,笃定凌息的酒有问题,他故意讹钱,要送他见官。
凌息面上笑容消失,视线锁定在挑头闹事之人身上,那是个一身缎面长衫的中年男人,嘴唇上方有一颗痦子,尤其扎眼。
“那我要如何做,才能证明我的酒没问题呢?”
那人眼中迸出得逞的精光,高声开口:“若你当真问心无愧,便把你的酒方公布出来,有没有问题自有大家断公道。”
“有道理,有道理。”
“那可是人家好不容易研究出的方子,凭什么公之于众。”
“他要是不公布,你敢买他的酒吗?万一里面真添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说的也是,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那么轻易就喝醉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人群外围的刘枝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抓着彼此的手,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咋可能有问题,他们亲手酿造出的酒,再干净不过了!
他们想大声告诉这些人,他们的酒绝对没问题,但他们只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谁会愿意相信他们的话。
“阿奶,凌息不会被抓去衙门吧?”
“都怪我,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他酿酒,我果然是不祥之人。”
刘枝双手颤抖,眼泪吧嗒吧嗒滴落。
如果凌息当初没帮他,他没答应和凌息一起酿酒,没把霉运传给凌息,这种事根本不会生。
假如凌息被送去官衙,出了什么事,他只能以死谢罪了。
就在刘枝内心绝望之际,少年清亮坚毅的声音响起:“假如我能证明我的酒没问题,这位……”
凌息视线锁定缩在人群中的男人,大家顺着他的目光齐齐看向那人,突然被这么多人盯着,男人后背莫名凉,面皮瞬间绷紧。
“那不是迎来酒坊的伍老板吗,他咋在这儿?”
“我说声音怪耳熟的,原来是老伍,前个儿生意被丰缘酒坊抢了还有心情来逛诗会,好气量啊。”另一位身着缎面长衫的中年男人捋着胡须笑道。
伍老板脸色霎时变黑,阴沉得能拧出水,“不劳你费心,管好你那小铺子吧,小心哪天倒闭了。”
从伍老板的话语间足以窥见他是个小肚鸡肠之人,再结合对方酒坊老板的身份,凌息恍然大悟对方针对自己的原因,同行恶意竞争。
凌息故意露出一副单纯的样子,“原来是伍老板,您也是做酿酒生意的啊,好巧,幸会幸会。”
几句话叫气氛变得耐人寻味,众人看看凌息,再看看伍老板,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伍老板被看的额角冒汗,端起前辈的架子道:“是啊,作为同行我最是看不惯为了蝇头小利,往酒水里乱惨东西的行为,你年纪轻轻尚有改过自新的余地,莫要执迷不悟,一错再错!”
他一脸痛心疾,活像凌息干了杀人放火的事,义正辞严道:“干咱们这行,既是卖酒,也是卖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