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桃躺在床上后就没有了动静,暮泽那颗吊着的心才放下来,这是不打算再折磨他了?!
这样,也好。
他稍微调整姿势坐在地上,地上不断有寒气飘出来,他只感觉……
好冷。
各种情绪交加在一起,暮泽终于有些撑不住了,眼皮逐渐变得沉重。头靠在床沿上,陷入梦乡。
精神上的疲惫,让暮泽没有气力再思考别的。现在好不容易能够休息,却没能睡得特别安稳。
他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坐在地板上,脖子还挂着项圈,睡起来更是难受。
芥子空间上的封印纹丝不动,苏忆桃迫不得已从识海中退出,刚睁开眼眸就看到睡在地上的暮泽。
冰冷的眸光中,未见多少心疼。
暮泽还在熟睡,尖尖的鼻子翕动几下。
苏忆桃冷声道:“起来,还睡。”
半梦半醒的暮泽听到她的声音,连忙强迫自己睁开眼皮,“妻主……”
连接在项圈上的铁链有一丈之长,只能保证暮泽在床边走动,最多可以走到桌子前。
苏忆桃斜睨他一眼,感觉一夜之间,小狐狸似乎乖了不少。
她抱起一件玄色短袍,“服侍本宫更衣。”
“是。”暮泽乖顺地说。
在地上坐了一夜,暮泽的双腿有些麻木,站起来时费了不少力气。
可他并未去接苏忆桃递过来的衣服,反而是满脸为难地看着她,“妻主,我……”
苏忆桃眸色微寒,“你不愿意?”
暮泽慢吞吞地转过身,用很小的声音说,“还请妻主,先将绳索解开。”
“……”
她面无表情地绸带解开,“哦,忘了。”
绸带质地柔软,有三指之宽,绑在手腕上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长长绸带从指尖滑落,掉在地上,卷成一团。
暮泽稍微活动手腕后,便接过那套衣衫,熟练地帮她穿上。
这段时间在宫中待得久了,苏忆桃竟也是习惯了这种被人伺候的日子。
在玄灵界时,虽然无人近身伺候,但她会法术啊!更衣绾只在一瞬之间,哪里需要这般麻烦!
暮泽还没适应脖颈上项圈的重量,微微弯着腰。
看她穿上这件暗纹玄袍,暮泽心中就有了猜测,“妻主要出去?”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暮泽追出两步,就被锁链限制住脚步,只能眼巴巴地站在那里。
“不是……你将我锁着,我要如厕怎么办?”
开门的手顿在半空,苏忆桃没有说话,而是缓慢地转过身看着他。
“既是惩罚,就没那么好受。憋着吧,等本宫回来。”
暮泽:“……”
好吧,这孽是他自己造的,这罚也活该他受着。
脑袋迅耷拉下去,苏忆桃仿佛能看到那双无形的狐狸耳朵也向下折叠下去,甚是可爱。
在九州血脉返祖风险极大,小狐狸现在对她还不忠心,还是再等等吧……
画见人心,在戏风认真学画时,心境早已然。
毕竟,若画师没有一颗旷远的心,就画不出意境深远的绝世名画。
他没有来询问关于暮泽的事情,早上前来请安后,便从后门去了空月书斋。
搬出皇宫,私下查案都容易不少。
身穿便装的苏忆桃孤身溜进一条小巷子,从木匠哪儿拿走了桃木剑。
长剑很薄,再加上是脆弱的雷击木,雕刻难度大大增加。那木匠多次劝说这做法器的桃木剑要厚实些,否则容易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