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从当时事情的出点,特殊性,以及客观的说,她这回答没有问题。
但是听着白新突然低下来的声色,程季青没法反驳。
只能听着这账本。
“嗯现在都过去了。”程季青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不为别的,因为她预感后后面白新要说什么。
“食言就算了,你偏偏还在那天跟别的女人一起吃饭。”
白新想到当时的情形,她坐在车里,眼睁睁看着程季青和秦语芙在餐厅里,面对面坐着。
她像一个路人,像一个陌生人,连靠近都不行。
“那时候我不也在气头么”程季青这话没什么力量。
饶是当时她无错无罪,彼时在女人委屈怨怼下,她也甘之如饴的认了。
回过神想,对白新也的确心疼。
白新没听进去,越想越气,越说呼吸越沉。
“你还给秦语芙送了礼物”
程季青“什么礼物”
程季青完全不知情。
白新说“我生日你食言,却在我生日这天给别人送东西,程季青,你老实说,你当时是不是有一点点变心了快说。”
程季青“那个,等一下,什么礼物”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给秦语芙送什么礼物
白新在刚才不爽的回忆里,那几乎是她那阵子的心魔,那口气还没消,没得到程季青的安抚,结果现程季青下一句回答也不满意。
她一下从程季青怀里推开,脸色一变“你难道不是应该先回答没有变心”
程季青哽住,一时间,只知这氛围尤为熟悉,一朝梦回变脸大师的阴影里。
所以,柔情蜜意,温柔耳语,在白小姐这里是有期限的。
程季青勾过白新的腰,把人重新捞回怀里,稍微思忖觉得好笑,耐着性子说“我要是变心,现在又怎么会在你面前”
程季青实际知道,突如其来这难,说白了就是再跟她算后账,不作出来只怕一直在心里想着,不能痛快。
就是故意的。
程季青仔细思考,所谓的礼物。
最后想起来,解释“那阵子出去旅游,秦语芙的确让我帮她带了两根手绳。保平安的,那天就是顺便带给她而已。”
白新“那你那天也跟她吃饭了,没理我,说话不算数。”
程季青重新把人抱住,低着声儿无辜说“那也不怪我吧”
白新不说话了,从程季青怀里抽出手,转过身“回去了。”
程季青瞧那架势,摆明就是自己也没理,吵不起来,心里想起来又不痛快,然后只能生闷气。
她跟上去。
“老婆。”
白新有反应,好似是应了声,但实在太过微弱,以至于程季青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
于是她又喊了一声。
哄着似得。
程季青说“蛋糕,很美味。”
程季青说“鸡汤和橙汁,很好喝。”
程季青说“饺子,也很好吃。”
白新停下来,看着程季青。
微风浮动,沙尘的颗粒飞扬起来。
程季青记得,江城的那天,她在酒店房间,能看见对面那栋最高的大楼亮起橙色的灯光。
十二点钟声响起时,白新生日过去时。
她走到桌前,桌上是从餐厅打包回来的蛋糕没有人知道,她返回去又将险些被服务员处理掉的蛋糕,带了回来。
顾不上服务员诧异的目光,顾不上体面。
她尝了一口蛋糕,细密微甜,是她能接受的甜度。
那天,她在餐厅窗外看见白新。
那天,吃蛋糕的时候,在心里想起了白新。
很想,很想。
程季青还记得,那天物业把鸡汤和玫瑰给她送上来。
她强迫自己想,只是为了不浪费才喝的,但实际上,她珍惜的连一点骨头渣子也没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