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啊,真要命了,曉春連滾帶爬趕緊通知趙相去。
此時的瞿萬裡面對眼前的黑暗,回歸理智,終於知道自己剛才在發什麼瘋。
寶箱外面聽不到聲音了,他控制不了恐懼之下汩汩湧現的生理淚水,驚懼地朝寶箱蓋頂喊:「曉春?」
這種木頭是不隔音的,曉春此時一定還在旁邊,其他人也是,總得給個回應吧?!
「曉春——」瞿萬里怕自己聲音太小了,又喊一句。
勞累了一天的孟師傅正在酣睡,午夜陰風吹送來礦井下的幽怨呼喚,她漸漸清醒,縮在被子裡。
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在喊?
孟知堯又裹緊了小被子,她有點冷,很快又有點熱,但她不敢出來。
一個腳趾頭也不敢露。
「曉春~~~」
「臥槽?」孟知堯要哭了,她頭髮都要豎起來了,「為什麼要在喊這個?」
因為是春天嗎?
孟知堯看看天色,烏漆麻黑,完全沒到天亮的時候,和「春眠不覺曉」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臥槽。
孟知堯現在異常清醒,她一個人住,完全沒遇到過這種事,為什麼要喊「曉春」?
是不是鬼也要冬眠,現在醒了?
焯啊,她該怎麼辦?
這個聲音,還他媽帶混響的。
「曉春嗚!!!」
你媽!!
孟知堯的眼睛睜到了極限,她現在熱血沸騰,被子把她捂出汗了。
這是幾百年的怨鬼??這是幾百年的??孟知堯冷臉下床,迅穿好外衣,走到臥室門邊聽。
那個聲音一直在外面,在後院的方向,不在主屋裡,可能是這個屋子有什麼辟邪的鎮物……
孟知堯自我安慰,打開了門,外頭的堂屋空蕩蕩,黑黢黢,只有天地君親師的牌位前有兩根紅燭燃燒。
堂屋前門的角落有一把柴刀,是劈竹子後偷懶順手放的,孟知堯提在手上,小聲唱歌自我鼓舞:「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她貼著牆角往後院走,幾個深呼吸後,打開了小小的後門。
夜風穿堂而過,低低嗚咽,孟知堯的體溫在下降。
那個聲音又來了,很輕,帶著混響:
「完了——完了——」
是礦井下面。
我的媽,孟知堯有一萬句想罵人的話堵在嗓子眼,說不出來。
她挖出來的不會是什麼陪葬品吧!!?
怪不得有珍珠呢。
鬼礦井,不是陽間的金手指。
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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