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經歷使搖頭,推斷說道,「此人不按條理行事,下手太瘋狂,更像是仗著身後有靠山,為非作歹。她手裡的火藥,應該是曹非嬈的,曹非嬈與本官不合,這夥人是他派來火上澆油的。」
主簿眯眼揣度:「姓曹的手底下全是兵痞子,這回跟我們耍威風呢。」
柳詠義譏諷一笑:「不過是群大老粗,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武夫罷了,天要讓其亡,必先要其狂,我們搜羅了罪狀,一紙告上帝都去,憑陛下裁決。」
忽然,外面一道聲音傳來:「陛——下——駕——到——」
柳詠義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陛下來了?」
「陛下怎麼來了?!」大家也面面相覷。
「怎麼說曹操曹操到?」
「京兆到青川要半個多月的路程,莫非陛下和災糧是前後腳來的?大人,那些糧食還沒收尾,怎麼辦?」
柳詠義不滿意屬下的無腦慌亂,嫌棄地撇他一眼:「許塵關親眼看著我們把糧食發下去的,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忙於排澇,本官不知道城外有人敢強搶公糧倒賣,等知道了,定當立刻捉拿,給個交代。」
他的臣屬們鬆了口氣:「多虧大人布局周密。」
皇帝親臨,府官們活絡起來,趕緊把屍體和米商家族轉移到不顯眼的地方。
「你們快點迴避,別衝撞了陛下。」
「陛下來了。」
「是陛下!」
「快快快,站好站好……」
「大人,陛下來了!」
他們排好了隊,站得整整齊齊,兩手綴在袖子裡,翹以盼。
混雜的人群自動分開,由駐邊大將軍曹非嬈和特使許塵關小將軍走在前面,大顯威儀。
天子微服,嘴角微揚,悠閒抬步,在大將的冷冽氣質下,和煦如春,平易近人,沒有擺一點架子。
眾人趕緊見禮,書院念誦一樣:「微臣參見陛下。」
接著避開了兩位大將,自覺分開兩道,老實乖巧地罰站,並側目窺探。
瞿萬里坐在府堂公案的主椅上,臉上顯露出悲傷的神情:「諸位愛卿平身,天下數百年沒有發生過這樣大的地震,朕聞之悲痛,輾轉難眠,不來看看實在放心不下。剛才,那動靜是怎麼回事,現在滿城都飄著硝煙味。」
「陛下,」柳詠義哭著跪在地上,開始告狀,「陛下有所不知,就在方才,有一伙人把米鋪徐三的宅院給炸了!徐三老父,當場死亡……」
聽他的措辭,是不知道孟知堯的底細的。
曹非嬈壓制怒火,質問道:「他們哪裡來的火藥?」
柳詠義欲哭無淚:「曹將軍,那伙人里就有曹家軍的士兵,您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