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紛亂間,她記起來了。
蕭言謹說過,當時韓臨淵在待客,那當時救她的,便是那位客人。
想來,客人已走,現在到了他們清算的時候。
「是我寫的。」她那張瓷白靜美的面抬起來,只看了一眼,便認下了,說話的聲音還是氣若遊絲,可偏生那語氣中透著一股鏗鏘之意:「你背信棄約,我如何休你不得?你不配做我的夫君。」
韓臨淵只覺得一股血直衝頭顱,目眥盡裂,他一把將蕭言暮重甩回到床榻間,在蕭言暮的悶哼聲中,怒吼道:「我不配做你的夫君?分明是你不配為妻!你沒有半分容人之量,犯了七出之罪!」
「既你如此絕情,休怪我輕怠你,你既不想做我的妻,我便降你為妾!叫你去做伺候人的奴婢!受人磋磨一生!」
蕭言暮震驚的抬眸看向韓臨淵。
他竟要將她降成妾,如此折辱她,想要逼著她低頭!
第5章降妻為妾
蕭言暮被他的話羞辱的面色漲紅。
「我已休了你,輪不到你來降我為妾。」蕭言暮拖著病軀,想要爬起來,卻手腳發軟,連站起來罵回去的力量都沒有,只慢慢的,從床榻間爬起了身。
韓臨淵摁著她單薄的肩,重重將她推了回去!
蕭言暮跌坐回床榻間,只覺得渾身的骨頭縫兒都被冷水泡的疼,連一口氣兒都沒喘勻,便聽韓臨淵冷笑道:「女子休男子?天大的笑話!嫁進我韓府,便是我韓府婦,我讓你做妾,你便要做妾!當初我待你如珍似寶,你不懂珍惜,便去做個妾瞧瞧,你便知我當初待你有多好!」
「你不要的妻位,大把的人搶著要,蕭言暮,終有一日,你要悔到跪下來求我!」韓臨淵看著蕭言暮那張倔的死不認輸的臉,氣的轉而大吼道:「來人,去將白桃請過來!我要立她為妻!」
「蕭言暮,日後,她為妻,你為妾,你要一輩子給她行禮磕頭!」
韓臨淵便是要告訴她,他願意,便能捧她做萬人敬仰羨慕的夫人,他不願意,她便會重跌回她的泥潭裡!
管家嬤嬤說得對!蕭言暮就是被他的寵愛給慣壞了!他便該好好磋磨磋磨蕭言暮,叫她認清楚,他是官,是刑部尚書,官拜四品,她不過一個孤女,拿什麼來與他叫板?
蕭言暮歪靠在床榻上,頭腦昏沉間,只覺得胸口悶脹,被他的話激的氣血翻湧,卻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只捂著胸口,一點點倒下。
她躺靠在床榻間,看著韓臨淵那張完全認不出來的,猙獰的、可怕的臉,有那麼一瞬間,蕭言暮的心裡也是恨的。
她心中隱隱恨自己家境不奉,沒有娘家,也恨自己性子冷淡,以前未曾想著出去爭上一爭,所以現在她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任由韓臨淵磋磨。
夫妻二字,走到最後,竟滿地狼藉,山高路遠,一切全憑良心。
但韓臨淵已經沒有良心了,她也不能再跟韓臨淵走下去了。
此刻,蕭言暮的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這韓府,她斷然不能再留了,否則她會被活生生逼死。
她必須得想個辦法,逃離韓府。
——
而此時,韓臨淵已經怒甩袖子,走出了內間。
珠簾被他甩的左右搖晃,互相撞擊,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韓臨淵的步伐漸漸遠去,徒留蕭言暮一人留在內間。
而外間等待的蕭言謹根本不敢看內間,他怕看到姐姐失望的臉,愧疚,不安,但他又不敢去給姐姐賠禮,遲疑兩個瞬息後,他只隨著韓臨淵追出去,一路跟在韓臨淵身後,低聲下氣的為蕭言暮求情:「姐夫,你還不知我姐姐嗎,她只是性子太倔了,不知退讓而已,姐夫且讓她一回,她——」
蕭言謹越說,韓臨淵越惱,最後一甩手,道:「回你的院兒里待著去,我與你姐姐的事,你休要再摻和。」
蕭言謹也不敢再多說,怕得罪韓臨淵,只得提心弔膽的回了他的宅院中。
當天晚上,韓臨淵便將外室白桃接了回來。
他不僅接回來,還大張旗鼓的將人迎進來,告知所有人,從今天起,白桃才是韓府的夫人,蕭言暮,已經被貶成妾室了,且,白桃夫人已有了身孕,待到日後,白桃誕下子嗣,便該是韓府嫡長子。
而蕭言暮?
似是已成了昨日黃花,被韓臨淵丟到腦後去了。
兩日後,韓府將辦一場婚宴,廣邀朝中好友,慶賀白桃入府。
——
白桃當晚進門時,整個韓府都因此而震動了。
他們都知道,當初韓臨淵與蕭言暮是有多恩愛,韓臨淵娶蕭言暮進門時,蕭言暮又是多麼的風光,沒想到短短兩年,蕭言暮居然就被人擠下去了。
那天晚上,一群丫鬟們跪在地上,瞧見主子進門的時候,一雙雙眼都忍不住往主子的身上飛,想要瞧瞧這主子到底是有多貌美,竟能將蕭言暮逼到這種地步來。
但他們瞧見的主子卻並不是什麼明艷逼人的美人兒。
白桃瞧著只是一個溫婉乖巧的姑娘,po文海棠廢文每,日更Q裙4二貳爾吳九乙斯奇穿著淺粉半舊的褂子,一張圓臉溫軟嬌嫩,跟在韓臨淵身旁,一副離不開韓臨淵的柔弱模樣。
竟瞧不出,這夫人是個如菟絲花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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