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則也從書房出來,一路行向蕭言暮的廂房前。
他想?,蕭言暮這麼久不見他,一定思念他極了。
他公務繁忙,但也可?以抽出空閒來,勉強與她見上一見,畢竟蕭言暮如此?思念他,他也不好拒而不見。
更何況,他今日還有一場關於韓府的、天大的好戲,想?要邀約蕭言暮去看。
——
沈溯到廂房之前,蕭言暮就已經瞧見他了。
廂房中燒著地龍,屋內滾熱,宛若盛夏,所以廂房的窗是開著的,蕭言暮便坐靠在矮塌旁邊,手裡捧著一杯茶,往窗外瞧。
雪蓋蒼翠,檐下聽雪眠,一片白茫茫中,遠遠便瞧見一道?玄色的身影走來,走近了,蕭言暮便瞧清了沈溯這張郎獨絕艷的面。
漫天雪色下,他裹著清冽的霧鬆氣?而來。
真?想?不到啊。
蕭言暮望著那張臉,捧著茶杯,感嘆的嘆了口氣?,不忍再看。
她想?,這麼好個郎君,竟然是個有龍陽之好的,哎,可?惜啦。
——
而沈溯也遠遠瞧見了蕭言暮。
她已經換上了他親手挑選的衣裳,雅蘭色果?真?襯她,將?她襯得像是一捧雪做的一般,眉眼間都透著清冷的光,三千墨發盤繞與身後,以一根銀簪隨意束起,波光流轉間,眉眼璀璨。
那清雅出塵的女子坐在窗邊,瞧那姿態,顯然是在等?他,遠遠望見了他,便忍不住偏開眉眼,用茶杯擋著自己?的面,一副不敢看他的模樣。
呵,都快被他迷死了。
第26章我的妻一定是被人騙了我要將她搶回來
沈溯走到房門前後,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門口等了片刻。
蕭言暮既然已?經瞧見他了,便?應該迫不及待的來迎他才?是——沈孔雀如此想?。
而蕭言暮也確實快從矮塌上走下來了,這兒是沈溯的?地盤,她住在人家府宅里,既然瞧見人家來了,總不能?故意賴著,等人家來敲門通告,該謹小知禮些。
總之,蕭言暮快步走下矮塌,跑到木門前,一推開門,露出一張瑩潤素麵、抬起單狐眼瞧著沈溯時,沈溯一顆心都要被瞧酥了。
才?與他相處了幾日便?如此主動?,再?過幾日,蕭言暮估計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至於什麼韓臨淵,早被她忘到腦後。
區區一個韓臨淵,又如何與他比呢?
也就是他認識蕭言暮的?時辰晚些,否則哪裡有?韓臨淵的?事情?
「沈大人。」而此時,剛推開門的?蕭言暮還不知道沈溯在腹誹什麼,她推開門後,揚手側身,給立在門前給沈溯行了一個蓮花禮。
她本就比沈溯矮,個頭?只到他肩膀處,一俯身下來,沈溯便?能?瞧見她小巧的?鼻樑和胭紅的?唇,離得近了,她身上?便?飄過來一股淡淡的?梅花香,使沈溯有?一瞬的?晃神。
讓沈溯想?起了他那一次抱著她回來,將她放置在淨室浴桶里的?時候。
她很軟。
蕭言暮沒有?注意到沈溯眼眸里一閃而過的?晦色,她站起身來後,趕忙輕聲問道:「沈大人,這幾日外面如何了?」
說是外面,其實問的?還是韓府,韓臨淵當時那個瘋魔樣子,她想?起來都心驚膽寒,當日,沈溯將韓臨淵打暈後,帶著她從韓府逃跑,她都不敢想?她跟沈溯逃了之後,韓臨淵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從韓府離開這幾日,一直為韓府的?近況和她自己的?後路擔憂,她連門都出不去,自然不知韓府如何。
「韓府一切還好,面兒上?還是風平浪靜。」沈溯站在門外,並沒有?因為這廂房曾是他常住的?地方,便?毫無規矩的?走進去,而是知禮守節的?立在外面,聲線平和的?與蕭言暮道:「蕭姑娘失蹤後,韓大人雖生了惱,但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找,只是在暗地裡尋您,蕭姑娘莫要擔憂,無論他們怎麼找,都找不到沈府的?門前來。」
韓臨淵僱傭的?那些人確實是有?些本事,但是沈溯到底是出身錦衣衛的?,翻到他家門口,死路一條。
蕭言暮微微鬆了一口氣,復而又道:「只是,小女也不好一直無名無姓的?住在沈大人此處,豈不是給沈大人添亂,不知。。。小女何時能?安全?出去呢?」
「無礙。」沈溯只道:「之前沈某所說的?事情依舊算數,待到十日之後,沈某會向聖上?請功。」
蕭言暮一直堆在胸口處的?石頭?終於卸下了,她一時感?激極了,道了一聲「謝過沈大人」。
只是這樣一來,沈溯的?處境會更艱難些——他在請旨之前,就把?她從韓府里搶走了,若是到時候請旨的?事情一下來,事情鬧大了,可能?很多人會說沈溯的?閒話。
以前,蕭言暮還會害怕這種閒話影響沈溯未來擇妻,但她轉念一想?,沈溯都好龍陽了,估計也不怕這個流言耽誤婚嫁,蕭言暮也便?坦然多了。
她只想?著,等她是個自由身了,趕緊從京中?離開,離開韓府,離開沈溯,兩撥人都離的?遠遠的?,尋個安生的?地方過她自己的?日子。
只是這念頭?才?剛竄起來,她便?聽見沈溯道:「沈某今日來,是有?一事,許得請蕭姑娘與沈某一起走一趟。」
她抬眸去看,便?瞧見沈溯那張臉在日頭?下泛著泠泠的?光,神色平和的?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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