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臨淵向私兵吼著「把她抓回來」,而沈府的私兵越過沈府院門,與韓臨淵對峙。
兩方人馬在沈府門口爭執起來,儼然是一副亂象。
韓臨淵是碰不到蕭言暮,可是他的目光似是要凝成?實?質,化成?一把刀,將蕭言暮刀刀劈砍成?幾份,讓蕭言暮遍體生寒。
蕭言暮知道,被韓臨淵抓到,她會生不如死的。
直到她一腳跨入沈府的後門,私兵將後門「嘎吱」一聲?關上,阻攔了外面韓臨淵的視線,壓迫著她的巨石被挪開?,蕭言暮才終於喘上一口氣。
她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後背都出了一層潤潮的冷汗來,她渾身發抖的站在原地,目光潤著泠泠的水光,無助的看?著她面前的後門。
一扇薄薄的、朱紅色的木門,能夠攔住韓臨淵多久?
她未曾摘掉自己的面具,但是她知道,韓臨淵已經認出她了,她藏不了多久了。
一種恐慌竄上心頭,蕭言暮的手死死的摁住自己面上的面具,甚至連動都動不了。
直到一旁的私兵與她道:「蕭姑娘,您早些回房,這裡臨近門口,有些危險。」
蕭言暮恍然初醒,忙與私兵一道兒往東廂房走,許是心頭生懼的緣由,她現在每走一步,只覺得腳底都發軟,似是踩在波濤洶湧的海上,落不到實?處,心口似是被一根繩子?纏著、攥著,似是隨時都要被拉回到那深不見?底的湖水底,將她一點點吞沒。
這種恐懼纏繞著她,使她喘不上氣,她回到房屋內後,也覺得冷意纏繞,所有地方沒有一處讓她覺得安全,她只能爬回到床榻間,用厚厚的被褥把自己包起來。
韓臨淵的出現讓她覺得她依舊是被困在韓府的妾,哪怕換了一層皮,也甩不掉他。
她壓抑極了,連一點力氣都拔不出來,只能縮在被褥里,像是烏龜一樣,躲在厚厚的殼裡裝死。
沈府宅院大?,房屋靜,躲進被褥里後,天地間似乎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
韓臨淵在沈府門口大?鬧一事,很快便引來了兵馬司的人駐足,若是再鬧大?,很可能引來言官。
言官彈劾可不需要證據,直接風聞奏事,若是趕上聖上心情不好,直接被貶官都有可能。
眼見?著程小?旗和沈府私兵堵門,根本闖不進去?。
韓臨淵闖不進去?,但是他也不肯走,他安排了幾個人,明目張胆的圍繞在沈府四周。
他死守在這,不信蕭言暮不出來。
當時天寒地凍,韓臨淵憑著一股燒身的怒火氣,硬守在沈府門口。
他想,他死都不會走的,他還?要等沈溯回來,他有一肚子?的質問要罵。
沈溯,沈溯,你一個堂堂千戶,出身高位,為何要搶我的妻?
韓臨淵立在沈府前,一雙眼赤紅的盯著沈府的匾額來看?,腦海都因此而一陣陣發懵。
過去?那些夜晚,蕭言暮和沈溯,就在這個宅院中顛鸞倒鳳嗎?
他的妻,是不是也在別的男人身下輾轉承歡?
韓臨淵漸漸只要一想到此,就覺得一股殺戮之意從?心底里漸漸升起,他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一步,又一步的逼近沈府門口。
今日,若是不讓他將蕭言暮帶走,他便在此大?開?殺戒!
程小?旗一看?事情有些出掌控,便喚了人去?南典府司送信,將韓臨淵在沈府門口發瘋的事情趕快告知給沈溯。
但人現在就已經堵到了府門口,現在去?知會人,難免有些晚了。
程小?旗立在沈府門口,眯著眼看?著守在門前,一副要發瘋模樣的韓臨淵,琢磨著要不然先下手為強,把人打暈了先?
兩邊人都像是炸藥桶,只需要一點火星,就能一觸即發。
當時整條白虎街的人都在瞧熱鬧——韓府的韓大?人不知為何,帶著自家的私兵堵在沈府門口,有好事之人便派出家丁來看?,隱隱打探到,似是沈府的沈千戶,搶了韓府的夫人,竟是兩男搶一女,為風月事而打起來了!
好傢夥,這一時間人心驟起,不知多少人都想來瞧一瞧這熱鬧事兒。
有好事者?在街頭交頭接耳。
誰人不知,這韓大?人當初娶妻時可娶了個寶貝疙瘩,千挑萬選護在心口裡疼著的,後來不知為何,降妻為妾、停妻另娶,本以為是移情別戀,結果沒兩天,這原先被降的妻竟然跟人跑了,韓大?人遍尋不得,今日竟然在沈府門前瞧見?了!
這韓府降下來的妻,竟然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進了沈府的大?門!
好大?一場戲,好大?一場戲啊!
一條白虎街都快塞不下看?熱鬧的家丁了,不知多少同?僚暗暗吃驚,並湊在一起討論。
「這韓夫人得是多貌美如花啊?」
「嘖嘖,沈大?人奪人之妻,有點本事的。」
「這是祖傳!我跟你說?,他們沈家人,就愛搶人愛妻——」
窸窸窣窣的討論聲?如同?烈火澆油,使韓臨淵越發生惱。
就在韓臨淵即將失去?理智,想要硬闖進沈府,將蕭言暮從?府內硬抓出來的時候,一輛香車從?街巷末尾款款駛來。
馬車來的快,且直奔韓臨淵而來,在韓臨淵身前不遠處停下,駕車之人的胸前掛著趙府的家徽。
韓臨淵一眼瞧見?那家徽,似是被人從?頭潑了一盆冷水,理智重歸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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