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卻覺著這緣由過於牽強,僅僅是因為一個「慎言」,貴妃就覺得自己被冒犯,可是事情起因明明是貴妃以嫡庶之名頭來明嘲暗諷。
「不論是嫡出還是庶出,如今入了宮便都是陛下的嬪妃,那便都是大家的姐妹,貴妃今日還要以嫡庶來論,不覺得太過了麼?」皇后義正言辭道,「既然都是伺候陛下的,便都是姐妹,不要給陛下造成什麼後顧之憂,和和睦睦的相處便是。」
「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罷,她已經跪了小半個時辰,不論是威懾還是賠罪都做到了,貴妃就不要緊抓著不放。按照宮裡的規矩,便是要罰跪也該在殿內,大庭廣眾之下已經算得上折辱,於理不合。點到為止,往後有何事貴妃你都要仔細掂量著,莫要莽撞行事。」皇后道。
看著皇后像是動了真格的模樣,貴妃嗤了嗤,忽然覺著有些可笑。但她到底沒有再硬碰硬,隨意行了一個禮便離開了。
反倒是時鶯又是氣不打一處來的模樣,「娘娘您瞧,您這般言辭有理一番將她給說服了,她明著是不敢與您說什麼了,但還這般規矩,連告退都不好生行一個禮。若是論起嫡庶,娘娘您是嫡,她是庶,她怎麼好在韋才人跟前猖狂,難道不覺著可笑麼?」
往常皇后都會反駁她的,今日皇后只覺著人在做天在看,漫畫廣播劇小說都在疼訓裙4而2二午玖麼伺七貴妃已經惹得後宮都義憤填膺了,這時候她再斥責時鶯又怎麼樣,貴妃的確是這樣,往日顧念著規矩這時候也不念了。
反倒是韋才人,想起那血淋淋的膝蓋,被石子硌的都出了血,只怕會留下些炎症,她不由得有些關切道:「還這樣年輕,若是留下了頑疾對日後不好。你讓太醫那邊仔細照料著,今日之事待陛下處理了政務後請陛下來一趟,本宮要親自與陛下說。」
時鶯見著娘娘終於支愣起來了,往日放著貴妃這樣的跳樑小丑蹦噠,今日也要好好收拾收拾她,別仗著皇長子生母的位份隨意放肆,憑她什麼也不能越過皇后娘娘去。
韋頃盈忍著疼痛,由著太醫將血淋淋的膝蓋表面上的那些石子給清理了,她一直不肯吭一聲,一邊知節看著早已忍不住淚流滿面,她知道小主一向堅強,可是從前在家時候受了委屈還有姨娘可以安撫,再不濟到了京兆也沒有受這種上升到身體的委屈。
怎麼如今到了宮裡,不是前段時間被董氏算計落水,寒氣入體,就是今日被貴妃罰跪,眼瞧著也要落下些小毛病,小主還這樣年輕,人生還長著呢,被這樣作踐焉知對身子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反而隨著歲數增長是要吃虧的。
韋頃盈閉了閉眼,忍著疼痛時她也記著今日所受到的一切委屈。這些委屈當然不是白受的,可是眼下她勢單力薄,只能慢慢徐徐圖之,今日之事只是為日後做好鋪墊。
便是要越慘,被狠狠打壓的形象留在眾人心裡,往後輿論才會向她這邊偏袒。
知節泣不成聲道:「小主,都怪奴婢沒有好生照顧好您,您若是有個好歹奴婢都沒有臉面去見姨娘了,她那般掛心著小主的。好在皇后娘娘是來了,不然若真是跪上兩個時辰便要廢了。」
這話誠然。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知節,今日之事我們都要記著,並且要以今日之事警醒,得寵時尚且這般,失了寵只會比這些殘忍十倍百倍,所以我沒有退路,也根本退不得。」韋頃盈眼神冷冷的,語氣中滿是恬淡。
「奴婢聽說是溫昭容派身邊人去請陛下的,但是陛下還在臨華殿中議事,因此才求了楊公公過來請皇后娘娘做主。」知節想起方才匆忙趕來的安怡,念起溫昭容的恩情只覺得五味雜陳。
之前,她也感受到安怡對自家小主有些排斥,也覺得溫昭容只是與小主同住一宮,但多的情分是沒有了,是肯定不會為了小主出頭的,但是今日,她真真切切體會到了溫昭容的心,當真很是難得。
在這宮裡,形單影隻的確不好,如今溫昭容娘娘待小主是有幾分真心的,小主與她交好也未嘗不可。
提起這個,韋頃盈面上也流露出幾分感念,「我之前也利用過公主的,可是溫昭容都未曾見怪,我能感受她的一片慈母之心和待人的真摯。往後,只要我能做的我都會盡力為她而做,今日這份恩情,待我傷好後要親自上門道謝。」
並且,她往後的確可以跟溫昭容走的更近些。從前雖也親近,但仍舊保留了幾分,可今日之事她著實深受觸動,溫昭容是值得深交的女子。
「這些都是之後的了。只是奴婢瞧著太醫的意思,您這段時候尚且不能出門溜達,這些時日都要靜養,太醫說躺在床榻上為宜,否則於傷口不利。」知節牢牢記得剛才太醫說的每一個字,這會兒如數轉述給小主。
韋頃盈笑了笑道:「好,說不動彈就不動彈。今日這番我也著實是有些累了,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便看陛下是如何處置的了。」
陛下當然不可能大力責罰貴妃,不看僧面看佛面,還有大皇子在,陛下需要給貴妃一定的體面。
只是也不可能不痛不癢就過去,否則那太過寒心,藉此機會,韋頃盈也想看看在陛下心裡,她到底占據著何等地位?到底是那種可以隨意拋之腦後,還是真的在陛下心底,她是有些地位的。
這一切都要等陛下議政結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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