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劲哪见过高傲狂妄的郁闻晏这个样子,见好就收,不问了,弄不好破防了,今晚酩酊大醉又给亲妹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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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芋和陈写宁前后忙碌三天,把家里东西归置装箱好,定了第二天上门搬家服务。
新租的房子在医院附近的职工小区,房子有些年头,但各类设施完好齐全,走十分钟就到医院,距离地铁站近,三个站到学校。
房子是陈写宁前几天去谈下来的,房东是一位好说话的老护士,退休后搬去和儿子媳妇住,给他们带孩子。听说她是医学生,租金给他们便宜了两百。她们各方面都很满意新租的房子,签了一年的合同。
搬完东西,宣芋叉腰环顾屋子,长吁一口气,盘算着明早再把今晚用的生活用品收拾好,就可以了。
陈写宁一手拿着一杯热水,递给宣芋。
宣芋接过来一口喝完:“最近轮转到哪个科室了?”
她抬手拿走陈写宁头发上的碎屑,瞄到她眼白有红血丝,明显没睡够。
陈写宁:“急诊科。”
“那是挺累的,你还有课题要写。”宣芋放下杯子,“你先去睡觉,我来做晚餐。”
陈写宁看了眼时钟,20:18,说道:“今晚点外卖吧,不做了。”
这三天她们姐妹俩都是谁有空谁来忙搬家的事,几乎没怎么休息,宣芋精神状态比她好不了多少。
“好!”宣芋起身笑说,“走吧,外面吃去。”
陈写宁跟着起身回房拿外套。
上地铁前,宣芋先在小程序排了号,到时也差不多轮到她们。
姐妹俩各忙各的,陈写宁在做后天要讲的病例分析,宣芋处理学院综测的琐碎问题。
因为有辅导员老家有事请假回家了,她和小胡临时接手负责一个年级,正好是一年级新生,对许多问题不理解,每次打开手机群消息都是99+,主要由学生会干部负责,有些拿不准的问题需要她定夺。
处理完学院事务,师姐在群里说周末要加班帮老师校对出版书籍,宣芋也分到了任务,回复了收到。
“姐。”陈写宁瞥到宣芋手机一拍下来的红点点,“下学年兼职辅导员就不做了吧,专心读研。”
宣芋没多想拒绝道:“还是挺不错的,忙碌也是一阵子,不是一直这么忙。”
陈写宁说:“赚得也不多。”
据她所知,兼职辅导员一个月才有1200元的工资,研究生补贴一个月1800元,宣芋忙碌一个月下来才赚了3000元,如果单算个人开支凑合是没问题的,但是还有房租,养着她这个小拖油瓶,宣芋不说她也知道,肯定是另外接了兼职来维持家里的开支。
“这不是赚不赚的问题。”宣芋对自家妹妹坦诚说,“是一个好机会,比别人能接触到的东西多,对我以后学习和工作都有帮助。”
“实在不行,以后我养你。”陈写宁搂住宣芋的胳膊,下巴靠在她肩膀上,“你身子板这么薄,风一吹就倒了。”
宣芋拍了拍陈写宁的手背:“别想太多,我好着呢。”
陈写宁仰着脸,从她这个角度近距离看宣芋,能看到她脸上浅短的软毛,五官大,留白少,属于是大气明艳美女长相。先入为主,外人下意识都会以为宣芋性子和外表一致是个爽朗的性子,恰好相反,她谨小慎微,因为压在肩膀的担子重,为了做事能顺利,所以努力做出一副圆滑劲。
“姐,你和以前不一样了。”陈写宁感慨说。
宣芋笑:“哪不一样了?”
“变好看了!”陈写宁笑着打趣圆过去。
自从父母双亲去世后,姐姐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无忧无虑,总是挂着一道天真烂漫的笑,做事有冲劲,现在也有,但感觉不一样了,似乎她做了每件事都是为了生存。
虽是如此,她确实变得比以前更优秀了。
过去的事在她心里是根刺,宣芋也一样,所以还是不提那些话题好。
宣芋吃到一半走了,说是一年级男生宿舍两人跳舞玩闹,一个人不小心撞到尾巴骨,疼得直不了腰,舍友刚叫了救护车去医院,她得去看看情况。
只来得及喝完一碗粥,交代陈写宁回家路上注意安全便急匆匆跑出去。
陈写宁见怪不怪,读大学这几年除了在医院见过奇葩原因来医院就医,就数宣芋做辅导员后听说的奇葩事最多。
她留下来结账,临走前给宣芋打包一份饭菜。
宣芋打车到的医院,去到急诊,宿舍三个一米八的男生眼泪汪汪地握着彼此的手,见到她来,一副终于找到家长的哭丧样。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反而还在说笑话,苦中作乐。
站在他们旁边,宣芋都要仰着头看人,心里默默叹气,去把手续跑了,然后通知家长。
和医生确认只是损伤到,多加休息就好,她松了口气,回禀苏老师后,把几人安全送回宿舍。
事情过完没一天,宣芋半夜十一点接到电话,说是她代理班级有个男生因为诈骗进了派出所,让她去保人。
陈写宁还在打扫新家客厅,宣芋飞快冲出去,都没来得及问句话,瞧她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大概也明白是班里的学生出事,要她去善后。
宣芋坐最后一班地铁去到派出所所在城区,上到地面后反而迷路了,按着导航走,过了会儿提醒已偏航,左右转着手机,实在找不准方向。
十月初深夜风刮得厉害,宣芋拉紧身上的外套,正要找人问路,看到前面路边停了辆车。
车子开着窗户,她刚走上前,车窗升了上去,往前开出去一段路,她停在原地愣了几秒,感觉奇奇怪怪的。
商场外早没人活动了,宣芋左右看着,心想着打车算了,她的方向感过于差,不适合自己看导航。
刚打开打车软件,前面开出去十米不到的车子倒退,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落下。
郁闻晏坐在主驾驶上,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棉服,一股散漫不经心的慵懒劲,开口嗓音清冷,说道:“上车。”